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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燕归来,一个曾愿与他并肩站立的妄想。
可惜,妄想妄想,终究是痴妄和念想,她潜着水,霸王着他们的话题,连扣钱什么的都懒得冒泡了,都随他们去吧,她想,无聊地把帖子翻了一页又一页,忽然她看到有一层楼里,那让她朝思暮想的名字和头像。
“南宫大侠,在背后说站长坏话,扣除所有论坛币,如你所愿。”
严肃到极点以至让人实在想笑的口吻,那么熟悉的人啊,然而这层楼的回帖继续见长,人们各自版聊着先前的话题,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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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关小熙忍不住用指尖去轻抚他的头像,谁料身体竟瞬间坠入一片黑暗里,她慌张地奔跑,却四处碰壁,最终看到前方有个放光点,她不要命地跑过去,她看清楚了那是一个背影,挺拔的、在黑暗中微微泛光的熟悉背影。
“师父……?”关小熙下意识地询问,而那人转过身来,却是一张面目模糊的脸。
她看不清他,走得再近也无法看清无法触摸,他的眉目隐在浓浓的雾气之后,他们一步之间,是咫尺天涯的距离,“我很想你”这四个字被她吐出口后换来的只是那人影的消散,她怔怔地望着黑暗深处许久,仿佛要把这个世界望穿,可是她望不穿,她无能为力,她也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周围的景致一幕幕地转换,而她依然找不到她想看的面孔,尘世如潮,她只不过是人海中的一栗,她听着人们的私语如春草疯长,如夏花盛放,她的花也开了,可种花人已失落在茫茫世上,芳华无人赏,不如归于土壤,她把自己重新埋在地下,从此不见天日。
原想终有一日他会回来,可她在人世徘徊了那么久,久到她都几乎快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只记得他的,他的,人们说他结婚了,她不信,人们说他孩子多大了,她不信,人们说他退休了,她不信,人们说他死了,她依然不信,她是那么执著地寻找着他,直到有一天她的土壤边上来了一个高雅的妇人,妇人没有牵着小孩,也像她一样孤孤单单地一个人,而妇人的垂老的面孔却依稀还能见到年轻时的傲然与冷艳,只不过如今老了,岁月磨平了她大部分的棱角,她弯下腰轻声地对着冻土中的花儿说:“其实我们都一样,爱着他,却又被他抛下,他谁也不爱,他不属于你我,所以……你要不要来,和我一起?让我们去毁了他,去报复他……”
“不!不要!”关小熙歇斯底里地喊起来,“如意你这个妄想症的蛇蝎女人,你给我滚开!少拿我来垫背!”
“妄想?呵呵呵……”垂老的妇人笑起来,面孔恍惚又是那张年轻不可一世的脸,“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比我更妄想,那就是你,熙马拉雅,你只不过是他一个小小的学生,你永远不可能得到他……”
“滚!”嘶声竭力地痛喊,关小熙的眼泪流下来,而如意的鞋底往她的花叶上踩去,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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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又是一个闷热的早晨。
关小熙汗流浃背地清醒过来,揉揉眼睛,又是一个噩梦,她望着天花板出神了好一会,直到有关梦境的记忆彻底模糊了,才起床去洗漱——这半年来,她一直用这种办法去忘记噩梦中的情景。
去努力地忘记……他。
下楼,买早点,和房东打招呼,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一边吃早餐,一边写前一天未写完的稿子,她早已从湖边的小洋楼搬了出来,在旧城区不怎么昂贵的地段,自己租了个小单间,靠着给游戏公司写半兼职的策划稿子、给楼下的照相馆当PS助手过日子,每周六、日,还会给教辅中心的小孩们当英文辅导赚外快。
想来也好笑,当年高考英文不及格的她,现在却欢乐地辅导着即将高考的孩子们——当然,她的年轻与专心,是课堂缺席率最少的、也是工资最高的那一个“大学生辅导老师”——天知道她是什么大学毕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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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碎花窗帘下,是她自己组装的笔记本放在书桌上,当然,比他送给她又被他摔了的那台,廉价了许多,性能也差了许多,但胜任她的写稿和PS工作已是绰绰有余,今天是工作日,她并不用去上课,悠闲地吃完早餐,顺手敲完了一份支线任务设计稿,尽管是投给某个三流游戏制作公司的,她还是写得很用心,她的创造力,在网游策划中得到了极大的发挥,她尽情地写着她想写的故事,尽情地拒绝着江城科技一次又一次的高新正式聘请。
她已习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没有很多钱,也没有很多烦恼,如此悠闲快乐的生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