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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分等。
三、礼乐文化的形成和影响
中国现代历史学家钱穆在《周公与中国文化》一文中,对周公“制礼作乐”的要义给予了明确解释:“封建之要义,在文教之一统。故推及西周封建制度之极致,必当达于天下一家,中国一人。太平大同之理想,皆由此启端。故周公制礼作乐之最大深义,其实即是个人道德之确立,而同时又是天下观念之确立也。”
说明《周礼》之“礼”,实际上兼有宗教、政治和伦理的功能,既是维系政纲、社会秩序的典章制度和天人合一、上尊下卑的纲常伦理,又是君子之“德”的体现,可成为人们自觉遵守的行为规范。
礼乐教化的核心是“和”。即礼主外以导其志,乐主内以和其性,使神人相和,礼乐相和,天人相和,人人相和。
西汉史学家、文学家司马迁在《史记&;#8226;乐书》中说:“大乐与天地同和,大礼与天地同节。和,故百物不失,节,故祀天祭地。明则有礼乐,幽则有鬼神,如此则四海之内合敬同爱矣。礼者,殊事合敬者也;乐者,异文合爱者也。礼乐之情同,故明王以相沿也。”
在西周人看来,殷商统治者由于荒淫无道而导致灭亡,深知“天命靡常”的道理,于是建构以人治为中心的礼乐制度,把殷商尚武、尊神思想转化为尚德、修身思想,提倡敬天保民、以天为宗、以德配天,当是巫术性礼乐文化的本质体现。
他们一方面宣扬自己上承天命,突出其合法性和神圣性,一方面通过歌颂先王的功德,确立人格规范,为时人和后人树立楷模。通过统治阶级和上层贵族的“敬命”、“敬德”,为国人树立起一套自我约束的信念和模范,从而实现人伦和谐的社会理想。
首先,《周礼》建构的以人治为中心的政治制度体现了“和”的追求。以礼乐为核心的统治制度内容十分广泛,其中影响最大的当数宗法制、分封制、嫡长子继承制、法制等。
宗法制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确定了政治权力和财富的分配原则,和分封制配合起来,形成“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等一套等级制度,严格规定了上下级和各自应承担的义务,形成了以天子为核心的金字塔式统治网络。
嫡长子继承制确立了“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的王位、宗子继承制度。它以牺牲立贤为代价,以国之“和”、贵族宗族内部之“和”为目的,避免王位纷争、解决王位和平继承与过渡问题,和“君统”、“宗统”继承问题,从而达到国家稳定、和谐、有序发展、长治久安的目的。
实现“和”之上的小康社会,是中国古代君王和圣贤们的治国理想。《礼记&;#8226;礼运》篇中有三段精彩的论述,一是关于天下为公,世界大同的论述,一是关于“肥”的论述,一是关于“小康”社会的论述:
“四体既正,肤革充盈,人之肥也。父子笃,兄弟睦,夫妇和,家之肥也。大臣法,小臣廉,官职相序,君臣相正,国之肥也。天子以德为车,以乐为御,诸侯以礼相与,大夫以法相序,士以信相考,百姓以睦相守,天下之肥也。”
“小康者,即天下肥也。”
而“天下肥”的表现则是“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货力而已,大人世及以为礼,城郭沟池以为固,礼义以为纪,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妇,以设制度,以立田里,以贤勇知,以功为己。”
所以,小康社会是建立在生活富裕、国家富强基础上的上下和谐、君臣和谐、家庭和谐、男女和谐。
其次,《周礼》影响了中国哲学的核心概念“和”。先秦诸子之所以“百家争鸣”,是因为“礼崩乐坏”,各家都试图开出疗救社会的药方。不论是墨子的“兼爱”,还是韩非子的以法代德思想,都是为了解决“日失其序”的大乱局面。
以“儒道互补”观为例,说明道家强调的是“道”和“一”:“一阴一阳之谓道”,“太极生两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种一元论的哲学观与西方哲学中的二元对立明显不同,这里的阴、阳不是对立的,而是同一个宇宙本源的变化形态,两仪的分裂也不是对抗性的,而是统一在“太极”之内,“道”将这些表面上对立的事物合而为一。
儒家则将最高的美德视为中庸。孔子在《论语&;#8226;雍也》中说:“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认为《周礼》是礼制的典范,立志要“克己复礼”,重新回到礼制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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