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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活似关公显圣,骤然一惊,所以悚然
离座。”此后虽然宫廷跟昆弋照常上演关公戏,可是皮黄班的关公戏,
从此就禁止上演了。
到了同治末年,程长庚担任三庆班掌班老板时,为了跟四喜班打
对台,曾经重排全本《三国志》,叶福海(喜连成老板叶春善之兄)在广
德楼演《刀会》、《训子》。因为前台管事,得罪该管厅上的老爷们,说他
们故违禁例,非要把班主程长庚带走法办不可,后来经前后台大众苦
苦哀求,最后还是把管事的“徐二格”带去,责罚一番才算了事,从此皮
黄班又有若干年不敢演关公戏,直到现在各戏班演《白门楼》只上张飞
不上关公,就是当年留下来的老例。一出《临江会》有二三十年,不上
关公,拿张飞来代替。萧和庄生前说:“程大老板唱《临江会》就饰张
飞,后来才归穆凤山饰演,到了光绪中叶,禁令日久,渐渐松弛,皮黄班
才有人敢演关公戏,可是《走麦城》仍在禁演之例。官厅固然禁演,而
梨园行人也认为渎犯武圣,没人愿意饰演。”这次中祝“忠义剧展”,似
乎有重排全部《三国志》的雄心,不知《关公麦城升天》有没有安排在剧
展戏目之内。
老伶公丑行头郭春山(郭元汾之父),因为口齿不利落,一生没能
走红,可是他肚子里真宽,昆乱不挡,会的玩意儿非常庞杂。在梅兰芳
的承华社里,他就担任丑行头,无论有他的戏没他的戏,都得给他开份
儿。他说:李洪春跟段鸿轩打老爷官司时,他因为跟双方都有相当渊
源,不愿出头了事,当年张照给内廷编的《关戏总纂》,一共有八十二
出,甭说让李洪春演,就是八十二折剧目,他也不一定说得完全。段鸿
轩人家是二十来岁年轻票友,你是给祖师磕过头的,如此跟年轻人斤
斤较量岂不有失身份。据说这些话有人故意传到李洪春耳朵里去,他
才接受延、吉两位调停的。
老伶公陈德霖、杨小楼在晚清都是不时传差进宫,慈禧跟前的大
红人儿,而陈、杨两人在宫里谨慎小心,颇能观察人微。据他们说:“当
年宫里春节戏目一定有一出小楼跟余庄儿(玉琴)的《青石山》,戏中关
羽(梨园行叫他“龛瓤子”)一定由李顺亭又叫“大李五”饰演,论学力技
术都不比谭鑫培差,尤其嗓音高亢,擅长唱唢呐腔,《青石山》他饰关
羽,“点将”一场,检场的撒一把满天星火彩,撤去帷幕。大李五的关
公,他唱唢呐腔,句句都是翻着唱,字正腔圆,游刃有余,毫无力竭声
嘶,让人听了有替他提心吊胆的感觉。慈禧等一把火彩撒出,不等撤
帷子总是避席而起,走到廊子前站一会儿才回座。”后来才发现凡是戏
里上观世音菩萨,或是上关公,她总是托词起身回避片刻。有一次同
治一位妃子,当关会出场,一疏神忘了起身离席,慈禧后来借别的说
词,罚她到御花园忠义神武关圣大帝座前连烧三天香忏悔失敬呢!
刘鸿升原本习净,他第一次出外到上海演唱,因为嗓子洪亮圆润,
有人怂恿他改老生,哪知他一炮而红,“三斩一探”成了他的拿手戏,闹
得北平街头巷尾不是“天作保来地作保”,就是“孤王酒醉桃花官”,足
足热闹了好一阵子。其实刘的三斩一探除了《斩黄袍》外,其余三出都
远不及谭。有一次他忽发雅兴,想唱一出“刮骨疗毒”,一般伶公在第
二天演红生戏最虔诚的头一天要斋戒沐浴,当天扮好戏揣上神杩要在
后台膜拜后才坦然登台演唱。刘瘸子一向做事马虎,跟平常一样,没
揣神拜福就上场了,“刮骨”一场,饰华佗的一不留神,木头刀居然把膀
子上的肉划了一道口子,当时没有觉出怎样,可是一卸装,血流不止。
虽然后来治好,可是,足足有半个多月抬不起胳膊来,有人说那是不崇
敬武圣,所得的一点薄惩,从此刘鸿升就再也不动关戏了。
郭仲衡原本是北平南城票友,跟王又荃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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