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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依然是静悄悄地,几乎带了些绝望地,没有任何剌客杀手的迹象,其实他心里边也很清楚,就算是有剌客,杀手,也是没有人能够伤辉夜分毫的,没有人有那个能力。除非——夏树只是绝望的想,只有那道箭伤。
血香,淡淡浮在空气中,却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没有绝望,没有恐惧,带着淡淡的祥和安宁,是让人很舒服的香,一如其人。然而却恐惧和绝望还是从心底里悄悄地吐出芽来。那是血的香,他的香!
“紧要的时候,倒也还过得去。”那人却还淡淡地笑着,赞了一句。
夏树却顾不上理会,只觉得手指仿佛不是自己的,不争气地不受控制,半天却解不开他原本只是松松系上的衣襟。
“你别慌,不要紧的。”明明是染血的人却反过来安慰着他。用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捉住他颤栗的手指,推开。他却不肯,抽出手来,咬牙忍住从心里边透出来的寒意,终于将他衣服解开。
肌肤莹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然而在细腻冰凉的肌肤上,有刚刚所没有的伤口,狰狞地无声冷笑着,殷殷血色衬在莹色肌肤上,触目惊心。血从苍白的肩头上流过,从指尖上划落。
血,流得虽然很缓,极缓,却止不住,无论如何。
将浸透殷红的衣服从他肩上移开,只觉得手足都是冰冷的,身体仿佛被禁锢了一般,动上一动都困难。面前的人却极镇定,就着他手中的衣服撕下布条来,自己动手包扎起来,竟是连眼都不眨一下。
看他单手难以动作,夏树咬着牙,从他手里边夺过,几次尝试,终于勉强包扎起来。看着那血色又慢慢地从素色的布料当中慢慢渗出来,终于狠下心来将他裸露肩头上的衣服拉好,不再去看。
只是一边衣袖上依然染得几点落红,在一片素色当中,吐艳,晃眼。
天际血色已渐落,将莹白镀上淡淡血红,而血色变成暗紫,沉沉地压在心头。
下决心地,夏树轻轻扶了他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捉住手,他的手上还沾着自己的血,手是凉的,血却是温的。
“对谁都不要说!”仿佛看穿了夏树心中所想,轻轻道,却说得极断然,没有一丝余地。“对涟漪也不要说!”
可是——
陡然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话,整个人都在恐惧着,并不是因为那血,那香。却是因为他。原以为,是恨不得他死——现在才知道,光是看到他的血,那彻骨的恐惧就已经可以击垮自己。仇恨、愤怒,悲伤,一时之间,都抵不上害怕失去的千分之一。
父王死时,是愤怒。母后死时,是悲伤。然而想到失去他,却是灭顶的绝望和恐惧!
不想失去,那道光,那份温暖。除此,还有什么可以依靠。值得珍惜。如同要是连他都不在了的话?哥?
被他捉住手,才知道自己在颤抖,只因为他的手极镇定,极稳。安祥。所以觉出自己在发抖来。
“可是……”他终于说出话来,声音却不像是自己的。
“我会好的。“他淡淡地笑了,依然温暖,仿佛可以抚平一切的恐惧和不安。轻轻地叫他的名字,”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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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都不敢想像自己当时的表情和心情!
光是看到他的血都会那般恐惧的自己,终究还是做了本来再没有必要做的事。
好像那一天,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甚至忘记了自己曾经那么恐慌……
连害怕失去的感觉都可以当做不存在……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忘记的?
至到至此之后,夏树,我的名字,再也没有人,那般轻轻地叫过。
是你的意思吗?神灵?昭命?
用我们的血和泪去实现都在所不惜的么?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人憔悴
天道有常,盛极而衰,衰而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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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的伤每到一年中固定的时间都会再次的撕裂开来,年复一年的,重现着一次次当初的破碎和毁灭。
而且每次愈合所用的时间也越来越久,时好时坏。就算是愈合了,表面看起来完好如初,痛楚也一直蛰伏在身体中不曾消失,越来越甚,不分日夜,时时煎熬着。
药石无医!
而近来,自己都渐渐觉出不支来,在痛得倦了之后,常常会不知不觉间便睡去,而片刻之后又被那般痛楚唤醒过来,几乎没有睡过一夜安稳。
其实见过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