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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讨喜多了。
若换个人,可能恩宠过重,反招祸端,但举国上下,当时却没人会觉得谢明烛不配。
因为他出身实在贵重,母亲乃是庆利帝唯一的胞妹,镇国长公主。
“镇国”这个封号可不是寻常帝姬可有的,她曾正经上过战场,和时任“兵马大元帅”的丈夫谢赫一起,抵御外敌,从此换来了几十年太平日子。
而这对夫妻不仅同样高贵重权,还是上位者中少有的恩爱伉俪。
谢明烛这日出门前,母亲正在窗前,临摹一双梅花枝。
他当时还是少年心性,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想开个玩笑。
却还没靠近,镇国长公主就支了笔,回头笑道:“阿燃,这么大人了,来年都要殿试入朝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每月总有几个来家里告状的,愁得你父亲头发都掉了许多。”
谢明烛也不尴尬,整理衣袖与母亲行礼,笑道:“那都是他们先无状。母亲便去街边、国子监、庙堂里打听一下,便是快百岁的老学究,也没有不夸我的。”
他这样夸赞自己,却丝毫没有郝然之色,反而一派泰然坦荡,倒更别有种风流气质。
镇国长公主闻言轻轻摇头:“你啊……那些人都夸你什么?”
“’君子如晖,璨然昭世’,”谢明烛傲然笑道:“这便是说你儿子。
他当时年纪太轻,又实在太顺,不可一世,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在说到“昭世”一词时,母亲的脸色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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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章很短的~
公子
“阿燃,我教过你什么?”镇国长公主抚摸着儿子的肩头:“愈是表面风光,愈要谨言慎行,过高易折,你年纪尚轻,不是好事。”
其实,谢明烛当时并不懂。因为他父亲军权,母亲高贵,皇帝荣宠。
偌大天下,才华、相貌、气度、家世——他生来似乎便已拥有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镇国长公主一眼便看出他并未真的听进去,当下也无办法,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谢明烛见母亲似有不愉,立刻转移话题,指着画卷道:“您今日怎么兴致这样好?亲手作画。是院子里那些红缨枪都生锈了吗?”
这其实是句他们家里人才听得懂的玩笑。镇国长公主自小便只爱舞刀弄枪,小时候简直就是宫里的混世魔王,长大成家后才稍微沉稳,只是依旧不爱琴棋书画,和丈夫共上战场,都要身先士卒,很少安静地坐在帐中。
只是她早年伤了身子,尤其体寒多病,冬天活动多了出了汗,冷风一吹就要风寒,其实不再适合这么剧烈折腾,只是家里镇国长公主说一不二,没人做的了她的主。
谢赫,定军侯,兵马大帅,在外头不苟言笑,却其实怕极了老婆。明着不敢和公主顶嘴,堂堂一个将军,竟想出了个偷鸡摸狗的法子。
有一年回京过年,谢赫见妻子大冬天的还终日练剑,晚上便偷偷给那些红缨枪抹了糖霜,没多久便全锈光了,后来还是谢明烛发现院中猫狗格外爱去舔舐,才发现玄机。
镇国长公主将那画轴一卷,道:“你爹上次打赌输了我,我便问他要了个袄子,让他亲手给我缝花,这是给他的图样。”
谢明烛笑得直不起腰:“他也太怕老婆,我可不会像他。”镇国长公主知道他要出门,顺手给他拿了件红色狐裘披上,口中笑道:“我不信。你这孩子惯常嘴硬心软,若真有了放在心上的人,要是那人会撒娇又心思重些,你还指不定被人家拿捏成什么样。”
谢明烛不服:“儿子近来翻闲书,看那相面书中说,爹这样颧低眉平的男人才怕老婆,我与他可不同,高鼻深目——”
他说到这里,忽然微微一顿,笑道:“这么一想,我和爹长的不像,和您也不太像呢。这是祖上哪位隔代传了我这相貌吗?”
谢明烛的确长的不像镇国长公主和谢帅。
事实上,他相貌皎皎,五官深邃,眸色更是清透的暗灰,泛着点深海似的蓝,与大部分中原人长相都大有不同。这种不同是种明亮的英俊,如晖如珠,若能使暗室生辉。
因此,大部分人只会说谢公子长的好,而不会想到像不像这种问题。
镇国长公主显然也并不是第一次被问及这个问题,只是笑而不语,帮谢明烛整理好领口,笑道:“出去玩吧,小心点,也别太张扬,你那些同袍也有考的不好的,不要仗势……”
谢明烛苦了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