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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解释太麻烦,她拣不费劲的。
李云许看著她把咖啡吞进肚子里,才说:“我喝咖啡,因为我喜欢,”他把话含住,伸手抚弄她的头发,还言情地撩起几络发丝送往鼻下闻了闻。“你的头发好香。”
徐爱潘连动都不敢动。这情景实在难堪,她实在不敢说,她已经四天没洗头。虽然没显得太油腻,但应该闻得到油垢味的。
李云许更进一步,手背由她鬓旁拂去斜滑过她脖子,将发丝撩到她颈后。徐爱潘连忙伸手遮摸自己侧边头发,碰到他的手,他索性把手叠上她的手。
“别!”徐爱潘只得拉开他的手,说:“老实说,我已经四天没洗头了,头发很脏的。”
这宣言太新鲜。李云许觉得好玩,却看她不像在开玩笑的模样,尴尬地垂著眼,心中诧笑起来。
他凑向她,咬低声音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三分戏谑,三分调情,三分试探。
电影已经宣明,男人帮女人洗头,可以是一件浪漫的事。但风花雪月的事需要有场景来让它发生,这里缺乏一个场景让李云许上演这段浪漫的画面。
所以徐爱潘心脏没有跳动得太厉害。歪头问他:“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名词叫‘生物距离’?”
李云许会意,笑说:“几千年人类文化就在致力于消弭这距离。”
如果这也算幽默。那李云许算是个风趣的男子。只是,他没引出徐爱潘的笑。她反而正视他,正色说:
“我要谢谢你送我的那些花。你自己应该也知道,你是个有条件的男人,和你在一起,虚荣心应该可以得到满足。不过,一开始我就说过了,我们不会有交集,所以请你不要再送花来,不要再找我了好吗?”
李云许盯著她的脸几秒,吐说:“不好。”
“可是──”徐爱潘还要说,他没让她有机会继续下去。
他食指比住她的嘴唇,说:
“弓都张了,手里的箭都射出去了,你说,哪有回头的可能?”
“放弃这一箭就可以。”她捉开他的手。
“放弃?这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但被他反握。
如此,来来往往,便纠纠葛葛。
徐爱潘试著挣脱,发现他没意思放。她抬眼瞅他,正对上他的微笑。如果她坚持一点,多使些力气,也许就能挣开李云许的手。但她不是很存心。她让他握著。
起初她没意识到这点,而后发觉自己这等心态,她惊诧地怔住,目光停在李云许脸上,好一会移不开。李云许伸手环住她的腰,她也没回拒。他看望著她,看得柔情款款。
再来不管被动或主动,有嫌疑或无辜的,只要牵扯到某个关系中,一开始就便是共犯。
极冷极热都趋近艳,可李云许说红的那种火热,要送一大把才热情;蓝的这种太冷情,不能送一大把。所以他还是继续送她一朵的蓝玫瑰。吸了颜料的玫瑰。
但看见蓝玫瑰,想到的是沈冬青,老式火车厢内那种静谧、定格住的泛了黄蒙边的风景,常常令徐爱潘半夜醒来,瞪著前方发怔,视线一团黑,见不得光。
她开始数羊。每晚数一千九百九十九只羊。总是数到一千九百只羊,那些羊就不安份,次序就乱掉。她只好放弃,依然在半夜醒来,看床边大江东去。多半时候,她躺不住,坐在床缘,赤脚踩著冰凉的瓷砖地板,黑夜就显得特别的漫长,份外的暗。但不能开灯。开了灯就太惊动,所有光影全跃到墙上,由四面包围,教她无所遁形。
夜夜辗转。她仿佛在为感情的痴著受苦。
因为苦,才显得酸涩显得凄凉;因为凄凉,才显得哀美忧伤。但这样的苦,全然没意义,甚且荒谬可笑。一厢情愿外加自我沉溺。
她不是不明白。但光是明白什么也解决不了。恐怕,这样下去,一直到她六十岁,她还会像这样坐在床边,手里握著沈冬青的照片,唏嘘感叹一段的未了。
李云许送给她第五十七朵蓝玫瑰那天,她又失眠了。
“小游?”半夜一点,她敲游利华房门。
游利华通常没那么早睡,这个时间对她不算太晚。
“小游?你睡了吗?”第一次没回应,徐爱潘轻轻又敲。
过了片刻,房门才开,游利华臭著脸说:“干么?我要睡觉了。”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要睡觉了。”这一段时间,游利华一直在跟她呕气,徐爱潘心虚,说起话都理不直气不壮。
“你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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