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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口中说的无非是什么南大街王员外女儿啦、西横街李举人的妹子啦,都是在谈论人家闺阁私隐。毕玉麟不愿多听,匆匆吃饭,会过了帐,便自下楼,信步朝城西走去,在四面逛了一转,只觉这里距大街较远,地方也较为冷落,高楼节比,差不多全是缙绅人家的府第。毕玉麟在靠近城西的一条横街上,瞧到正好有一家高升客店,这就大踏步走了进去,店伙一见进来的是位读书相公,那敢怠慢,迎前哈腰道:
“相公是住宿的,小店后院,房间宽敞,地方清洁,没有闲杂人等进出,相公读书人,喜欢幽静,那是最适合不过了。”
口中吩叨着,边说边让,引着毕玉麟往后进走去。毕玉麟举目一瞧,这后院五间两厢自成院落,果然相当清静,因此时不是投宿的时候,还空着许多房间,只有左右两厢,住着客人。左厢房间敞开,似有人影!不!一个沙哑声音,哼着:“我……好……比……笼中……鸟……里格弄格咚!”他敢情听到脚步声音,接着叫道:
“伙计,快替我冲点开水,润润喉咙!”
伙计连忙笑道:
“是、是,小的就来!”
那人哼了一声,依然唱着:“我……好……比……笼中……鸟……”
右厢、房门紧闭,敢情那位客人,正在就寝。店伙推开左边一间上房,让毕玉麟走入!
一会功夫,打上脸水,一壶清茶,身子还没退出!
只听左厢那人大声叫道:
“伙计,你再不送水来,我嗓子更不行啦!”
店伙连房迭应道:
“是、是,老爷子,小的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他朝毕玉麟笑笑,匆匆奔出。那人喝声才落,又哼着他那句:“我好比,笼中鸟,里格弄……”
毕玉麟暗暗好笑,这人当真是个戏迷,这般半沙不哑的嗓子,哼来哼去,就是这么一句,当下也不以为意,自顾自洗了个脸,端起茶碗,才呷了两口!
左厢那人又哼了起来!“我……好……比……”
“砰”右厢房门启处,一个带着苍老声音的尖嗓子喝道:
“什么人,哼个没完。要命的,就闭上你鸟嘴!”
毕玉麟闻声瞧去,只见左厢门口,站着一个瘦小老人,身穿一袭竹布长袍,脸上隐现怒容。
“啊!啊!”左厢那人,哼到一半,探头“啊”了几声,慌忙走将出来,朝右厢瘦小老人陪笑拱手道:
“冒犯、冒犯、老朽昨晚看了一出‘扬延辉,坐宫院”,一时兴起,想吊吊嗓子,惊吵了大驾。”
这人也是一个老头,五十来岁,瘦长个子,生得脸色苍自,两眼眯成一条细缝,嘴上留着两撇鼠髭,头戴瓜皮小帽,身上穿上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活像一个走江湖的卖卦先生,说话当中,还夹着戏词。右厢那个瘦小老人,喉间微“嘿”一声,右手漫不经心的屈指弹了下,返身往房中走去。这下大出毕玉麟意外,左厢那个瘦长老头,只不过一时兴起,随口哼上两句,最多只是扰了对方的午睡,也罪不至死,这瘦小老人居然出手毒辣,一下就点了他胯下“气海穴”。要知“气海穴”,乃男子生精之源,为一身之主宰,如被点破,重则当场殒命,轻则一月而亡,异非死得冤枉?由此看来,右厢那个瘦小老人,决非善良之辈。尤其双方相隔,少说也有七八丈远近,他居然不动声色,隔空虚弹,认穴奇准,此人一身武功,在江湖上已属罕见,不知究系何等人物?心中想着,立即迈步踱了出去。左厢那个瘦长老头,被人暗下毒手,在身上做了手脚,还懵然不知,一眼瞧到毕玉麟也随着踱出房来,只当自己随便哼哼,把后院的客人,全都惊拢了,连忙双拳一抱,陪笑道:
“该死、该死,老朽把两位都惊吵了!”
毕玉麟还礼道:
“老丈好说,在下刚投店,只是在院落中走走。”
说着故意拍拍长衫下摆尘灰,暗运真气,朝瘦长老头“气海穴”上轻轻了拂,解开他被点穴道。瘦长者头那知自己从死里逃生,依然一无所觉,呵呵笑道:
“相公真是好人,读书人就是这样,喜欢负着双手,踱上几步,咱们跑江湖的人,那有这种闲情逸致?就像老朽,没生意的时候,呆在房里,除了喜欢哼上两句,不然就是蒙被大睡了。”
毕玉麟听他还自称是跑江湖的,连中了人家暗算都不知道,心中暗暗好笑。那瘦长老头接着又道:
“老朽连相公尊姓大名,都未请教。”
毕玉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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