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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疏言「哈」了声,脸上那嘲讽的笑容敛去,此时屋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屋内到处摆满了暖炉。火炉中的火光映照在濯疏言的脸上甚至隐隐显出一些扭曲来。
“句句带刺步步紧逼?侯爷这八个字真的犹如醍醐灌顶!我这几天以来就如身处梦中,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理,可眼下这八个字却让我不得不清醒!那一夜血流成河,神医府中上下诸人虽为千里赏赐,可他们在我心中也和家人无异!你夺我家人性命,这件事我纵然可以暂时忘记,但午夜梦回时也必会被噩梦所惊!不错,这里曾经的确是我想要与你重新开始之地,想我曾经两度来此,皆被你蒙住双眼,其实从那时开始你的心中就有所打算,想让我看不到来往此处的通途,因此我他日一旦被你困于此地就再也不可能自己离开!其实你口口声声说你有多喜欢我,但你的内心却一点自信都没有!你贵为侯爷,缚天之乱后更成为千里的左膀右臂,可这些还是无法让你有信心!所以你要困,你只有困住你的东西才可以压抑住那种会失去的不安!”
“我……”泽湮墨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却被濯疏言立刻打断。
“你敢说你当初没有这样的想法?”
“我承认我曾经的确是这样想过,但那是因为我有私心想要你以后生活中所有的一切都依赖我!你想要什么我给,甚至我都不想你费神去多走一步路,不管你去哪里我都愿背你去,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办好送到你面前!”泽湮墨蹙眉,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对濯疏言一切美好的设想眼下却都成了一种错误!
濯疏言冷哼。逼近泽湮墨一步。
“是吗?可对我来说私心就是私心!不管你说得多冠冕堂皇都一样!就像是谎言这种东西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都叫谎言!你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吗?好啊现在我就告诉你!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和跟你有关的一切我都想要!若非要我说出一样具体的来也行啊,你让轻复活啊!”
泽湮墨颤抖着手,他到底都是个人,已经是有苦说不出了还要被自己最爱的人刺得体无完肤!
其实濯疏言的心中又何尝好过?她只希望泽湮墨痛一些,更痛一些!等到痛的麻木了,等到痛的不再有感觉了,以后就会好过些……
“这个要求太难了是不是?别说是你,就连我这个天下第一神医都不可能真的跟阎王抢人,那就换一个好了,你放我走!我现在只要看到你我就会吃不下睡不稳!当然了,你也可以拒绝,反正看着你我就倒尽胃口痛苦难当,再这样下去我也会很快就死,到时候我就可以在三途河边和我的轻团聚,这也一样,不过就是多等段日子罢了。”
濯疏言勾起唇角,她的眼神朦胧却无情。朦胧的是她在想着无轻,无情的却是对自己!
泽湮墨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时用力一扫袖子,桌面上原本摆满的精致吃食全部被狂怒的泽湮墨扫在了地上。锅碗落地碎裂的声音敲击在濯疏言的心上,那些碎片一粒粒的好像全部嵌入她的心,林漓的伤痛无声的蔓延,瞬间就侵占了她身体的每一寸……
可是她却还要残忍的笑,残忍的看着泽湮墨笑……
泽湮墨一把拉过的她的手腕将她摔在桌上紧紧压住她的手腕,自己也跃上了桌面用右膝抵在濯疏言的右腰跪在桌面上让她无法动弹,当然濯疏言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挣扎,泽湮墨跪着俯视濯疏言,他的气息因为气愤而有些微急促,而濯疏言因为要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泽湮墨看出端倪也紧张的有些气喘。
濯疏言原本就瘦,如今躺在那里更加觉得薄得就像是一张纸。尽管裹着厚厚的棉袄和狐裘,可那些衣服在她身上显得非常宽大。濯疏言看着跪在自己上方的泽湮墨,他们一上一下大概距离了一个人的位置,泽湮墨看着濯疏言,她脆弱的好像被风一吹就会被吹跑了一样……刚刚濯疏言有一句话说对了,他不管面对什么事都面不改色,唯有在面对这个女子时却一点把握都没有……
男人的自尊不合时宜的在此刻突然冒了出来,明知道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明明以前也吃过这样的亏,可人在生气时什么都说得出来!更何况此刻这样的彼此折磨……
“无轻无轻无轻……你需要一直提醒我他在你心中的地位吗?”泽湮墨的话中带着风雨前夕的呼啸。
“是啊,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本来就是要成亲的,如果不是贪新鲜,我怎么会伤害他?那句话说的真好啊!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就是因为太习惯他在身边,所以我忽略了他的存在。我真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