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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是我的兄弟!”我伸手抚了抚小小睡梦中依然满布痛楚的面庞,铿然道:“除非他不需要了,否则他就是我的兄弟。先生,你救了舍弟,我却没告诉你他的名字,现在我便郑重的向您介绍:这是在下最小的弟弟,他的名字,叫做留浪!”
管鬼祖语气中颇有关怀之意:“阿随,你为他,宠辱不计,生死全忘,如是愚忠,实在不值……”
我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顺朝皇室的人,带给我的只有屈辱,我与他们是仇非友,凭什么叫我忠心以侍?”
管鬼祖愕然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带着他?”
我淡淡一笑:“人生于世,以信而立。一言之诺,重于性命。”
管鬼祖叹道:“不错,人不可以迂腐,便却不能不守信诺。当今之世,能守信的人实在不多,你能保有这份品质,也叫我佩服。”
我微笑起来:“先生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你也不必用话来拿捏我,我言出必践,答应的事从不反悔。”管鬼祖微微瞪了我一眼,目光转到小小身上:“事情现在才开始,这负累以后才会叫你有苦头吃的。”
这一点我却是早有准备了,我笑了笑:“先生拒绝去治病,只怕也麻烦不小,最好早做打算。”
管鬼祖却不惊不惧,傲然道:“我师从六道门,是门内医道的继承者,虽不参政事,却也不怕什么麻烦。”
六道门乃是昆仑的授业门,类似现代社会的学校,只管授业,却从不参予各国间的争斗。所谓“六道”者,即文、武、医、卜、星、相,六道。各国的文臣武将巫师大多曾在六道门里学习,故此六道门在昆仑有着其超然的地位,门里的授业者受到普遍的尊重。
管鬼祖既然是医道的继承者,身份自然比普通的授业者不同。难怪嘉凛指使张天挑衅,却不用强拘捕管鬼祖,想必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对管鬼祖用强的。
原来管鬼祖自有依持,难怪他有此傲气。我移开话题,有些好奇的问:“先生,你刚才说自己的医术有特立独行的地方,在下颇为好奇。”
管鬼祖面色微变,张了张嘴,却没说话。我连忙道:“是在下鲁莽了。”
管鬼祖摆了摆手:“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不必如此……只是我的医术理念,就算在我六道门中,也存在很大的歧义纷争,对世俗中人来说,只有吓人之效。说起来,这也是我不做大夫的原因之一。”
我先前只是有些好奇,现在却是被他吊起了胃口,忍不住大笑:“先生,你看留随的样子,像是怕吃吓的人吗?”
管鬼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几遍,似有所悟:“你提出的降温补血之法,一开始我只觉得荒谬难解,但降温之法已被证实行之有效。补血之法经我细想,也仿佛有一定的医理。这么说,我的医术理念未必就能吓得住你。”
我诧异的扬眉,说出补充葡萄糖的这句话,我自己都觉得这个理念对这个世间太过荒谬,根本无人可以理解,但管鬼祖却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阿随,你不必叫我先生,我倒觉得你的想法新奇,很有可能可以为我停滞不前的医术钻研提供打破常规的契机,有一念之教,你也算我的先生……我问你,你说用糖水补血,是不是因为你觉得血水里也含着糖水?”
我目瞪口呆,管鬼祖这一想法在现代医学补血理念来说,根本就还不入流,然而尽管不入流,但却确确实实的有了现代医学萌动的影子。
“阿随!”管鬼祖激动的抓住我的手,兴奋的大叫:“你的表情告诉我,事实的确如此,而你知道的比我想到的更多,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是的,我知道的比你现在想到的更多……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环境,也没有像你这样想探究这种原因的人!因为这样的医学理念在现在这世间根本就惊世骇俗,说出来只会招致灾祸,有性命之忧!”
管鬼祖抓着我的手剧烈的颤抖着,大大的喘了几口气,颤声说:“那你先别说,我问你,是不是因为这医学理念抵触了世俗对人体自然观念,会被斥为妖邪?”
我震惊的看着他,管鬼祖的举动,表示他的确接受能力与皇宫里的那些御医大不相同,甚至很有可能他本身的医术理念,就已经超脱现世的医学臼巢,正摸索着向现代医学发展。
一时之间,我手足无措,不知所谓的指着被他抓得血管浮出的手说:“你看,血液靠着血管在全身循环流动,给身体的各部位输送养分,每个循环所用的时间基本相同。人失血后,流动的速度就变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