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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还知道每一次宣华夫人与晋王私会,都会在自己的寝阁窗口,插上一朵芙蓉花做标记。几个时辰后,宣华夫人自会去宁庆殿等候。反之亦然。”
芙蓉花
那不是陈宣华的心头好吗!
咬牙切齿地回味着那个人的喜好,蔡容华目光冷冷,“如果你将此事告知给太后,她一样会赦免你的罪责。而且,说不定给你一个名分,从此在宫里边,与扶雪苑的夫人和嫔女,甚至是本宫,平起平坐。你又何必非要来求本宫?”
嫣然连连苦笑,“奴婢是戴罪之身,避之犹恐不及,怎敢去自投罗网。更何况”
后面的话,尚未出口,就被嫣然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蔡容华留意到她的神色,不禁眯起眼,刹那间,心中忽然掠过了一丝闪念:没错,既然嫣然撞见过晋王和陈宣华私会,黎红薇没理由不知道。面前这婢子接下来的话,应该是想说明日的审问,黎红薇很可能会将此事告知给太后,以此取得宽宥。而她没说出来,则是怕说了之后自己觉得她没用,不愿出手相救。
晋王,陈宣华,太后
蔡容华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
且不论他与何人有来往,有何来往,倘若明日黎红薇果真道出原委,那他的处境
“你在这里待得太久了,且先回去。至于你的想法,本宫会予以考虑。”蔡容华心思到了别处,说得不禁有些敷衍。片刻,见嫣然唇齿一动,还想继续央求,不耐地抬起手,止住她道,“行了,你的事,本宫心里有数。放心,本宫做事一向公平,你若真心诚意投靠琼花殿,本宫不会不管你。明日,你就等着本宫派人过去接你吧!”
嫣然闻言,大喜过望,连连叩头谢恩。
一直到她敛身退出去,片刻,蔡容华都没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这时,一侧的蒹葭忽然开口道:“云锦主子果真要收留她?”
蔡容华调回视线,目光冷冷:“她已经将最具价值的东西告知给了本宫,自然再无用处,琼花殿不会收纳无用之人。倒是你,本宫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五
陈宣华坐在敞椅上,脸色有些烦闷,连面前摆着的一盅雪耳莲子羹,都不能使其展颜。
此刻垂首站在桌案前的,是个略显高挑的宫婢。一袭玄色的束身宫裙,短腰带,勾勒得身形凹凸有致;乌黑发髻,梳得十分干练,连一丝简单金银妆饰都没有。整个人仿佛是从墨砚里浸染出来的,黑衣墨发,衬着一张白皙清丽的瓜子脸。
第八章 迷迭香(大结局)(46)
赫然是麟华宫的掌事女官,薛蘅香。
“你也太莽撞了,来之前怎么也不遣人知会一声?”陈宣华说罢,有些嗔怒地看了面前的人一眼。
刚才借着身体不适为由,早早就将赵福全打发了回去。等到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才敢将她放进来,否则麟华宫的掌事女官深夜造访自己的寝房,如何说得清楚。
薛蘅香也有些内疚,低着头,小声地道:“是奴婢考虑不周,还望夫人息怒。”
陈宣华看着她,无奈地又是一叹,“既然是殿下吩咐你做的事,我又怎会多做斥责。只是你一手掌理麟华宫,总要谨慎些,多为殿下想想才是。”
“是,奴婢谨记夫人教诲。”
陈宣华起身,径自走到屏风后面取了一件貂裘大氅,也是玄色的。夜里风凉,这件外裳却是用来遮挡视线,引人耳目的。薛蘅香服侍她穿好,戴上帽子,厚而宽的帽兜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抹檀唇和莹白的下颚。
“夫人早些过去,殿下在寝阁等您。”
陈宣华的娇颜微微一红,弯起唇瓣,笑靥中有一抹难掩的羞涩,嗔怪地推了她一把。却见她将灯盏交到自己手上,不禁问道:“怎么,你不跟我一起吗?”
薛蘅香摇了摇头,与此同时,眼睛不自觉地眯起,瞳仁里闪过一丝狠绝,“夫人先行过去,等奴婢料理完那边的事,即刻回去向殿下禀报。”
陈宣华没有细究话里面的意思,随即将屋院里的窗扉一一关上,然后吹熄了灯。一直等到戌时两刻,主仆二人才从屋子出来,外面已经无一个伺候的宫人。蔡容华手中提着的琉璃灯盏发出忽明忽暗的光晕,映照在两人俱是一袭玄色的装束上,颇有些古怪,却也很好地将身影隐藏起来。
“夫人路上当心,奴婢先行告退。”
陈宣华点点头,折过身,就趁着浓浓夜色,顺着山径摸索着往上走;而在她身后,一袭黑衣的薛蘅香,则是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