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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长鸣竟然是爹的人?我说不出这一瞬间自已是什么感受,只感觉眸子发烫,似乎又泪要滴出来,如见到久别的亲人一般,我总以为我的爹不喜欢我,甚至是厌烦我的,但想不到他临死之前,还思量着如何给我留后路。爹临死前交那沓地契给我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情?他明知我傻乎乎,明知我什么都不懂,还是将他一生的心血交到了我的身上,结果被骗得精光想起心中悲痛,但又愤慨,我如何对得起爹?“钱公子有没有察觉这四拨分别是什么人?”我将情绪压下来问,其实我猜测一拨是西天翼的人,新登帝位那会,有很多大的障碍等着他扫除,他还来不及对我下手,如今根基稳圄,想起过去恩怨,这小人会放过我的?我楚家的宅子八成是这挨千刀烧的。“身份都很神秘,查不到,并且我也不敢查得太明显。”钱长鸣回答。“那就不用查了,免得打萃惊蛇,将真的豺狼虎豹引来了。”看来日后我行事要更加下蝴了,尤其不能再女装示人,毕竟我的仇家来头不是一般的大。“小姐,你是怎么来到凉州的?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凉州离西京最远,一直与西陵处于敌对的关系,我觉得这里最安全所有来了。”“这一路,我帮人抬过尸体,倒过夜香,在酒楼做过洗碗工,甚至做过乞丐,先苦后甜,在凉州我遇到冷老爷子,他好心收留我,我就在这里扎下根来了。”这些年的经历概括起来就是寥寥数语,但当中包涵了多少心酸?“小姐,你受苦了,如果我早一步赶到西京,就不会让小姐颠沛流离了那么久,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主公。”钱长鸣的声音哽咽,目光带着深深的愧疚,但其实我应该感谢这一段经历,否则我不知道人情冷暖,不知道要善待弱小者,而不是肆意欺凌。“你为什么叫我爹做主公?小时候我很少接触到我爹,爷爷奶奶也很早被我娘气死了,所以我对爹,对爹的族人都不大清楚,这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你能跟我说说我爹吗?知道多少就说多少?我都爱听。”“主公在信上吩咐过,如果有一天小姐强大得可以肩负起楚家的重担,要我将楚家的一切说与小姐听,否则知道得越少越好,就让小姐快乐无忧地过一辈子。”虽然我很想了解我爹,但听他这般说,我也不好勉强,希望自己真的有一天,能强大到让爹放心,强大得可以接替爹肩膀上的担子。“对了,小姐怎么今日住在罗爷的家里?钱长鸣好奇地问。“我来到凉州之后,为了掩人耳目,一直女扮男装,他们叫我罗爷。”这回轮到钱长鸣震慑当场了,那嘴巴好久都没合拢回来。“别站着了,坐下来吧,我爹曾说过他在凉州有两个私矿,到了凉州这么多年,我也去打听过,但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知道能不能说给我听听。”“我只替你爹管理这个盐矿,至于还有另一个私矿,我就毫不知情,估计是旁人管理。”听到我说凉州还有一个私矿,钱长鸣显得有些惊愕,看来真的不知道我爹还有一个矿在这里。“我对盐矿并不了解,你能说给我听听吗?”说完我住泡了一壶茶,与钱长鸣坐了下来,今夜的我是激动了,捧着茶壶的手都有一点发抖。盐为“五味之首”,人们的生活,没有一天能够离开盐,以前对盐没有管制专卖,就没有官盐、私营之分,几百前有一个叫俞国的国家,因为连年战争,国家财政空虚,但民间却多富商,后来有一个臣子变革圄新,将盐铁专卖政策。这下皇上发现,天下之赋,盐利居半,并且这一措施一实行,国库充裕,国家也迅速致富,成为当时的一大霸主。这让所有后来的统治者都意识到“盐者,国之大宝”,纷纷仿效,对盐实行了专卖,有盐业专卖就必然会出现私盐,我们经营的就是私盐。如今西凌王朝对盐控制得很严,而盐业被官府和少数盐商控制,自然价格居高不下,普通百姓很难购买到。虽然盐商交纳大笔的盐税,为了保住经营盐的资格,还会向官府行贿,尽管如此,盐商仍是天下最富有的一批人,利之所在,人所共趋,越来越多人冒险贩卖私盐,现在有很多个国家私盐与官盐平分天下,盐业专卖越严,我们私盐也就越来越好卖,利润也就越高,司马翼还没有登基之前,贩卖私盐一百斤捉住,要正法砍头,如今刑罚更加严酷,贩卖私盐五十斤,如果被捉获,可就地处死,严重者满门抄斩,而我们这种开采盐矿的,算的上是大盐枭,捉住是全族问斩的。钱长鸣语气平缓,但我却惊出了一身汗?我爹都是西凌首富了,为什么还要冒那么大的危险经营盐矿吗?难道真的是利之所在,人所共趋?“继续说下去?”我对钱长鸣说,其实想想也不用太害怕,我楚家就刺我了,要砍就一个,我身上还有皇族之血,如果全族问斩,他西天翼也得斩“小姐想听,钱鸣继续说。”“凉州以前是荒芜之地,多瘴气,鲜有人迹,后来朝廷就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