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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云也没有再说,倒是方子衡笑着朝许青珂作揖:“今日见许兄,幸也,不如一同入席畅饮啊。”
他这话一说,身后的女子先愣了下。
她哥哥一向矜傲,怎的今日对这个人这般敬重客气。
“谢郎君久未回江东,该是要与方兄开怀畅饮的,酒桌之上盛情难却,我怕是不敢入席的。”
许青珂客气,也给了方子衡脸面,后者一笑,却听到谢临云突兀说:“许兄不是练了酒吗,女儿红是好酒。”
就这么想跟许青珂喝酒?还是有意怼她?是了,两人都是致定府的,许青珂两次夺鳌头,本该是第一的谢临云如何会甘心。
果然是冲突上了。
方子衡心中叹气,暗道父亲说谢临云在邯炀进步颇大不容小觑,现在看来是言过其实了。
江金云也郁闷了,从他往日观察,这谢郎君心胸不俗,以前对许青珂不也算友好的吗,怎的今日……
“能喝,但是怕醉。”许青珂倒是没有半点尖锐,谢临云微微皱眉,看着这人玉面俊美无双,一双眼剔透清幽,端是心里一悸,开口:“既是如此,下次有机会再聚吧。”
说完竟是主动侧开身子,欲让许青珂他们先走。
这个举动又是让人错愕。
第32章 三公子
方子衡心里疑惑; 但也顺势让开了路,后面的女眷跟随从自然也侧开了。
倒是许青珂并未有半点惊愕或者犹疑,反而拾步下楼; 一步步走下阶梯,越过谢临云身边; 朝他们一群人微微一笑:“多谢。”
谢临云目光随着她的背影往下看去,看她走到了大厅,有许多往来的江东学子朝她作揖打招呼。
容颜无双; 身形玉秀; 又是那样风华内敛且克制端庄的模样。
如今还有了势!越发让人难以侧目了。
“哥哥; 她就是咱们江东近两年极富盛名的青珂公子么?”
“是啊,咱们蜀国这一届三十六州区多少府也就三个小三元; 她是其中之一。琴棋画乐还未可见; 但才学远扬,一手书法草书行书有大家风范,何况她……”方子衡顿了下; 才说:“何况她在刑狱方面的洞察推理能力十分可怕; 这些年以秀才功名之身帮致定府破了多件悬疑奇案; 还有半年前我们上江杨柳岸的齐家灭门案也是她受了知州大人委托帮忙破的。”
沉珂十年的灭门惨案不到十天就告破了,这让本来就名声不俗的许青珂一下子传扬偌大江东区; 甚至连周边其他州城的人都听闻了。
上达官僚; 中达读书人; 下达老百姓; 无人不知; 无人不赞。
功名功名,功是实际科举成绩,名却是范围极广的。
以许青珂之才学名声,纵然远在江东,谁敢说邯炀官场无人知?
江东区几个府衙知府都不敢小觑她,反而因承情而对她多有倚重,毕竟此人在民间跟读书人群中已名声极盛,纵是官位如他们也不至于轻慢她。
这就是名!君王也得在乎这个名!
人未到邯炀,名已先至,这是多少学子渴求的?当真让人眼红嫉妒得很,可也不得不服。
谢临云转头看到一向眼高于顶的方家嫡女方子婧面有羞红,似乎有些敬慕。
就在见到许青珂之前,这样的眼神似乎是属于他的。
谢临云忽感觉不太好——这人怎如此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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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试范围就广了,江东州区有好几个府,且本朝或者说诸国科举都没有应届这个概念,读到老考到老。
七八十岁的童生奔着秀才功名,七八十岁的秀才奔着举人功名,举人又奔着进士,一个一个阶段若是考不出名来,那就得一辈子耗着,就比如爷爷父亲跟儿子孙子同场考试也不稀奇。
考上来得年轻秀才,没考上留下来的中老秀才,这一届一届累积下来,数量就分外可观了。
可到底招人的还是年轻且才名远扬的人,比如江东的三公子。
“启风,青珂,子衡三大公子皆是我江东才学最鼎盛之辈,章启风祖上乃我朝大儒,如今族中还有三位在翰林院编修,那是何等底蕴,他自小便天赋过人,一般聪明小儿一个月能背下来的《子论》,他十天便能熟透,如此便是差距啊。”
“切,你这老儿必是上江人,怎不说我们致定府的青珂公子,断案如神,一手书法冠绝江东……”
“科举考的还是才学,跟断案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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