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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骂着埋怨着嫌弃着甚至痛恨着,却还是要和它/他/她纠缠不清,没完没了。
他们常去的GAY吧叫“一路向北”。这名字真好,田一禾一眼看过去就喜欢上了。听听,一路向北。怎么读怎么透着勇往直前绝不回头的潇洒劲儿,和摔得满身尘土伤痕累累还要拍打拍打起来咬着牙忍着泪继续前行的执着。好像走过去就有希望,走过去就有光明。而那时,田一禾最欠缺的,就是希望和光明。
一个地方的GAY吧有一个地方的特点,S城这边最擅长的是演节目。一般先演两个小时,到午夜时嗨曲响起,顿时化身为各种狼,群魔乱舞肆意疯狂。
时间早得很,节目还没开始,田一禾大模大样地走进来,一边暗自四下寻摸,而江照悄没声地到自己常去的座位上坐下。他俩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一个臭屁张扬,总是自我感觉良好,生怕别人看不到,哪里显眼哪里人多他往哪里去;江照不是,他安静得很,规规矩矩坐在角落里,像一株悄悄盛开的白昙。
GAY吧里坐满了人,有的没地方,只好站在墙边。到这里你才会惊讶,原来GAY居然这么多,有的帅气英俊、有的温文尔雅、有的妖里妖气,0比1多,小攻特受欢迎。
田一禾在圈子里小有名气,人漂亮有个性放得开嘴巴毒。穿件深红色的羽绒服,靓丽得跟朵花儿似的。唇边噙着一抹笑,半分挑逗半分嘲弄。尤其那双眼睛,从来不正眼瞧你,总是“飞”着你,眼波流动,在你脸上瞄呀瞄在你心里挠呀挠,让你痒痒得恨不能直接扑过去。
田一禾刚坐在吧台上,立刻有人请他喝东西,都不用去问是谁,那叫一如鱼得水滋滋润润。
田一禾跟熟悉的人打招呼。江照又走过来,坐到他身边。田一禾奇怪地问:“你干吗不去坐着?地方被人占了?”
“不是。”江照垂着眼睑,“我看见冯贺了。”
“冯贺?就是那个甩了你的二百五?”田一禾蹭地跳起来,“哪儿呢。”
江照见他急了,忙拉住他:“没,咱喝咱的酒。”
“那怎么行!”田一禾撸胳膊挽袖子,没等江照回答,他也看见了。冯贺还有俩男的一起走进来,东张西望好像在找地方。门口光线好,映得他们三个格外明显。
田一禾几步窜上去,对江照的阻拦不理不睬,直冲到冯贺面前,叫道:“冯贺!”
冯贺愣了愣,刚开始没认出田一禾来,他们就见过一次面,但一瞧旁边紧张的江照,立刻想起他是谁了。见他细胳膊细腿的,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觉得好笑:“有事?”
田一禾没急着开口,用一种极为不屑的眼神把冯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怎么地,终于发现自己不行啦?”
“……啊?”冯贺没听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算了禾苗。”江照过来拉他。
田一禾把江照甩开,指着冯贺骂:“要不说你这样的就TM犯J,要钱没钱要貌没貌四肢残废脑满肠肥,泡个面都不知道倒热水过马路不知道绿灯上厕所不知道洗手去肯德基买麦当劳的脑残。姥姥不亲舅舅不爱被LJ都得倒搭钱的货色,JJ小的跟牙签似的也敢出来得瑟?我靠你得瑟啥呀?我告诉你,江照跟你好那叫扶贫,那是他有爱心,怕你活不起去自杀浪费地球土地资源,用墓碑都算废石料,扔水里都怕污染大海母亲。你还敢嫌弃江照?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那张残缺的老脸!”
他语速太快,跟机关枪似的,形容词一串一串往外冒,听得冯贺一愣一愣,半天才缓过神来,眉毛一下子立起来:“你TM的说什么呢?”握紧拳头要揍过去。
他比田一禾高了半个头,立起眼睛来挺赫人。田一禾急忙向后一躲,张手捂住脸。江照叫道:“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冯贺拳头刚伸出来,却被人挡住了,旁边明锋低声说:“大贺,别冲动。”另一边连旗笑眯眯地竟对田一禾说:“是我兄弟不对,我替他跟你道歉,对不起啊。”
田一禾一看,有人拦着,再一看,居然对方还道歉,再再一看,冯贺真的还就没动手,这颗心算是落地了,那还怕啥呀,继续吧。掐着腰小眼神斜着瞄连旗:“好好看住他,别总出来丢人现眼,实在不行打一针去吧,狂犬疫苗没多少钱,给不起小爷我帮你付。”冯贺气得脸都青了,拳头握得嘎巴嘎巴响,只是碍着连旗,不敢动手。旁边看热闹的噗嗤噗嗤乐,连明锋都有点忍不住。
“是是是。”连旗笑眯眯地。
田一禾还没完没了的,指着冯贺的鼻子:“你就得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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