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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回头是种解脱,她被众人推着走,今夜将要被推着拜堂、推着洞房、推着嫁人吧!
怀着水寒的孩子,心里、眼里全是水寒的嫁人。
姚衣衣用力的捂着嘴、咬着舌头,她好怕自己哭出来,而且一哭便会就这么死去。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呢?
她看着下雪的天,“菩萨,这就是你的意思吗?!如果是,我诅咒!”
今儿个她满十六,一切的一切却在她出生前便决定了,娃娃亲、娃娃亲,她死也不帮肚里孩儿安这种瞎眼亲事!
这种苦,太苦了,她不要娃娃承受。
姚衣衣无法不看雪,无法不看向城外水家的方向。
突地,房门被人推开,一身影步踏雷霆,含威带怒的走来!
“大姐,借我红裳,只有你和我身材相仿!”姚彩衫眼里全是血丝,吼声里有些放手一搏的悲愤。
姚衣衣也曾在水寒眼里看过。
只这么想,她的眼泪便滑落冰冷的颊。
眼泪的热度让她惊讶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死去?
姚衣衣几乎已经处在疯狂的边缘,姚彩衫拚命的摇晃着她,不让她就这么昏死。
“大姐,红裳,借我你的行头啊!”
二姐太娇小,大姐虽不足他的身量,也堪称差不了多少。
姚衣衣听不清楚了,日夜不眠地站在这儿望雪,已让她死了一半。
“你要什么?”
吊儿郎当从没个正经的姚彩衫,也好似一瞬间从少年变成个男人一般。
姚彩衫咬牙,“红色的衣裳、红色的裙子,和你嫁裳一样的喜红色!”
什么喜?何喜之有?姚衣衣虽然这么想,手指还是比向一旁的衣柜和衣箱。
“我姑娘时代的衣衫全在那儿,要,你就拿去吧!”
从今尔后嫁作人妇,就不能再穿女儿衣裳了。
姚彩衫连忙转过身,毫不犹豫的翻箱倒柜。
过了不久,以为他在寻什么衣物的姚衣衣赫然惊觉弟弟拿着衣衫往自个儿身上套!
那全是女孩儿的红衣裙啊!
“彩衫,你在干什么啊?”姚衣衣惊得回神,大声喝问。
一身滑稽的衣裙,着实不伦不类,但姚彩衫怒瞪双眸,更显坚定,俊逸得让人难以逼视。
“既然他非要娶个人,那我下嫁!”
彩衫是男儿啊!姚衣衣这一吓绝非小可。
“等等、等等,你要嫁谁?”
女人的肩膀被姚彩衫牢牢的擒住。“季清澄。”
“那尔尔……”姚衣衣的惊吓三级跳中。
姚彩衫苦笑着,“谁都明白她和华自芳两情相悦。”
“那你……”姚衣衣还在震惊中。
“是,我爱季清澄,他若要娶妻,我嫁他为妻;他想都别想娶别人进门,就算是我的亲姐姐也一样,我不会让的!”
“可是……”姚衣衣还有些不明不白。
“没有可是!”姚彩衫决定这局务必要各归各位,才能各得各的幸福。“爱就爱了,无论有多少困难在等着咱们,有爱都能解决的!大姐,你爱的人压根不是逍遥,未来你能和他同甘苦共患难,为他生孩子吗?”
姚衣衣本想否认,但她明白,她骗不了谁,连自己也骗不了。
“不能。”
她只想和水寒共度此生,无论阴晴雨雪,她的人生路上,不可能有别的伴侣……
姚彩衫微微一笑,“做弟弟的就等你这句话!”
第十章
姚彩衫微微一笑,“做弟弟的就等你这句话!”他越过姐姐的肩膀,看着不知何时起立在门边的男人,“逍遥,你胡闹出了这个局面,也该来收拾一下。”
被点名的乐逍遥调皮的笑着,“我这不就来了嘛!”
姚衣衣听着两个男人的对话,感觉自己又将被不知的命运推着走。
“逍遥,我——”
提着什么走进来,穿着一身新郎红袍的男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姚衣衣难得乖顺的闭上了嘴。
接着——
一道水流冲过了她的冰!
“乐逍遥,住手!”女人放声尖叫着。
姚衣衣看着乐逍遥提着滚烫的沸水,动作俐落、想也不想的就淋在冰冻的瓷碗里!
只眨一下眼,不但冰块瞬间消失,连同那碗都禁不起冷热剧变,发出小小声响后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