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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他时,克里回忆道:“我是在海滩对越南人的开火中手臂受伤,榴霰弹的碎弹片伤了我的手臂。”
私下里,克里告诉他的历史教授道格拉斯·布林克利——《义务之行》一书的作者——他的M�16卡住了。“就在我冲到船上抓起另外一枝枪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手臂上一阵剧烈的刺痛,我看见那儿(伤口)就像受到地狱烈焰灼伤一般。那真是一个蠢笨的行动,甚至不算是一场战斗,但是,那却是我第一次参战,真是令人难以忘怀。”他又补充道,“我甚至都没有看见弹片是从哪儿飞来的。”
对于那次战斗——克里第一次上战场并受伤的战斗,他的两名随行士兵有着几乎相同的记忆。威廉·扎拉多尼斯(Zaladonis)配备了一枝M�60机关枪,帕特里克·鲁尼恩控制引擎,他们发现舢板上的人正冲上岸来。这些人拒绝放下武器投降,克里的小队警告无效便开始射击。“约翰下令开火,我们就开始射击。”扎拉多尼斯回忆道。扎拉多尼斯和鲁尼恩都说当时一心射击敌军,根本无暇顾及克里究竟是被敌方还是己方的火力所伤。“我向他们还击了。”扎拉多尼斯说,“我拿着一枝M�60机关枪,对越南敌人拼命射击。这时我能看见什么呢?什么也看不见。对我来说,我甚至很难讲我的敌人是否在向我射击。深处枪林弹雨中,你根本不会注意到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鲁尼恩也是如此,他说他也根本不知道身边发生的事情。“想想看,在炮火喧天的战场上,你在不停地打着一梭子一梭子的子弹,在这种噪音下你还会听到什么呢?在战场上你会感到恐惧,紧张也随之而来,只要自己没有受伤,你恐怕感觉不到任何事情。”鲁尼恩说,“我并不确定敌军是否还击,也不知道克里是如何受伤的。我知道他受了擦伤,手臂被弹片擦伤了。”
再回到基地,这次任务的当事人之一、曾短期服役于金兰湾并指挥克里的指挥官格兰特·希巴德中尉说他见到克里受了伤。据希巴德回忆,克里还对他说自己有资格拿到紫心勋章。
然而,希巴德又声称他对此并没有太深印象了。
希巴德回忆,他觉得克里所受的伤并不严重,而且他一直以来都怀疑在克里受伤的那一刻,他的船只是否遭到敌人的火力攻击。他又说:“每一位当事人都说:‘我认为我们并没有交火。’”但是希巴德声称他并不能确定这是否是真的,而克里也显然认为自己经历了一场战事。
“克里说过一些有关他受伤的经历,”希巴德在2004年接受采访时回忆道,“在他的手部或是前臂处有一处弹片擦伤”。36年以后,希巴德说他仍可以回忆起那个类似于指甲划痕的伤口。“我曾被玫瑰刺伤过多次,要比那种‘伤’严重得多。”希巴德说。
在那个时代,紫心勋章的评判规则提到:需要有一个必须医疗机构强制治疗的伤害。而有资格的创伤则被描述为:1�抗击美国敌人的任何行动;
2�美国已参与或按约定参与的与外国敌对武装力量作战的任何行动;
3�与盟军一起参与抗击敌对武装力量的作战(在此冲突中美国为非交战方);
4�因上述敌人或敌对武装力量所造成的伤亡;
5�因国外敌人所造成的伤亡。
在那次事件中,另外一位当事人是威廉·沙赫特,他对此次行动进行监督,后来成为海军上将。在2003年,当被问及有关克里的伤口时,威廉·沙赫特回应道:“那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很严重的伤口。”后来在2004年的采访中,威廉·沙赫特拒绝对此进行进一步评论。
希巴德说,尽管他质疑伤口的严重与否,克里仍为了紫心勋章继续对他抱怨。对于他的“委屈”,希巴德回忆,尽管他不记得是否曾经签署过紫心勋章的证书,但他妥协了。
“我仍然记得一些关于此事的疑问和我们之间的来往信件。”希巴德说,“最后我对他说:‘好吧,如果真有此事,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在那之后,我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显然,他得到了勋章,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
四十四号快艇四十四号快艇(2)
尽管希巴德的办公室通过了克里获得紫心勋章的申请,不过人们并不确定究竟是希巴德同意了克里对紫心勋章的申请,还是有资格的医疗机构证实了其治疗纪录。如果希巴德一直都对克里的紫心勋章持反对态度,而克里又认为权威的医疗机构已经证明他有资格获取紫心勋章,那么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克里如此迫切地向上司申请想要得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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