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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流血了呢?”
“那我可以开给你创可贴。”我假装看不见他装作西子捧心的恶搞表情。
番外一他没有错(6)
我的病人沉默了一会,终于收起了嬉皮笑脸,“郁华,我离婚了。”
这并不是个新鲜热辣的消息。我说:“如果是这样,你可以看精神科,或者到心理咨询中心。”
“郁华,我们可不可以换种方式说话。”他说。
“现在你花了挂号费坐在这里,我们只能这么说话。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要说,那么下一个。”
晚上我给韵锦打电话,她因为妈妈病故回家返来后,我一直没有见过她,电话那头,她说她辞职了。然后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韵锦,你在跟谁讲电话?”她掩了听筒,不知说了句什么,过了一会才对我说:“我们继续。”
我当下了然:“辞职也是为了他吗?”
韵锦说:“也可以这么说,既然我决定了要重新在一起,自然要给他个交代,他可以说不在乎,但是我没有办法再继续在徐致衡手下工作,这会让我觉得很别扭。”
“你真的确定可以重新开始吗?难道就不害怕重蹈覆辙。”我不是泼她冷水,只是她和程铮这几年的分分合合我看在眼里,如果相爱可以解决问题,那他们当初就不会分开。
“我什么都不确定,两个人在一起不可能所有问题都解决,我现在才开始明白,爱情这东西不能太较真,只能说彼此宽容。”
也许她是对的。
韵锦接着说:“还有好笑的事情呢,我前天半夜醒过来,听到房间里不断有翻箱倒柜的窸窣声,吓了一大跳,开了灯,才发现是他。我问他,半夜三更地找什么,他说在找我们两人的户籍证明。”
我笑问:“他不会是向你求婚吧?”
韵锦也笑道:“我也这么问他,他只是对我说‘苏韵锦,一个男人二十八岁是花一样的年纪,可是女人到了这个年纪都开残了,所以我们得结婚’。”
“这的确是程铮的风格。”
“郁华,你相信吗,有时候爱情真的需要一点盲目和冲动,所以当时我只回答他:不知道民政局几点钟开门。说来没有人相信,民政局八点钟上班,我和他这两个傻瓜七点钟已经等在门口,好不容易等到办事人员就位,才知道原来那天只办理离婚。”
我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然后我对她说:“韵锦,我有没有说过我嫉妒你?”
是的,不管有过多少的苦,只要她愿意转身,总有那个人在等她。然而等待我的那个人在哪里?
周子翼跟程铮成为生意上的伙伴后,工作的重心慢慢地移到了G市,反正也离了婚,在上海也了无牵挂。大半年后的一天,我已经上床休息,却接到了醉醺醺的他打来的电话,背景是沸腾喧天的音乐声,他说:“我喝多了点,你能不能来接我?”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严厉地拒绝他,可是末了,我还是问了他地点,然后重新穿戴出门,将喝得七荤八素的他运回家。
凡事有过第一回就会有第二回,我成了他的救火队。渐渐的,有时他自己结束应酬,也会开车到我住的地方坐上一坐,他说是因为喜欢我泡的茶。
周子翼喜欢碧螺春,我却不爱那样的“吓煞人香”,反倒是六安瓜片更合我心意,每次他来,我总是给他泡好茶,然后再自己喝自己的瓜片。他通常喝过茶就走,除非喝得烂醉,很少留下过夜,偶尔,我的客房里也常会有他遗留下来的东西。
医院里,我的师兄吴医生一直在提醒我,“郁华,去都柏林是一个锻炼的好机会,但是机会不会等人,你要尽快做个决定。”
韵锦也问:“你就算留下来,也要为一个值得的人,可是你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我没有回答。我知道他依恋在我身边的温暖,这也许是他有钱的双亲和美丽清高的前妻都没有给过他的。后来我也慢慢知悉了他离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她不满他应酬太多,他责怪她没有把家庭看得太重。美丽骄傲的人都一样,容易挥霍他们的任性,他和她都是如此。原本小小的分歧越变越大,最后大家都感觉疲惫,只得各走各的路。
番外一他没有错(7)
每次送走了他,我都会独自一个人在原处坐上很久,直到茶都凉透。韵锦说得对,她说:“周子翼不过是利用你的感情,心安理得、毫无负担地享受被爱的感觉。”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人就是选择清醒地沉溺。
有时他也会说:“郁华,你也不小了,别再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