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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雪吐舌道:“赵姑娘,你别装啦,我知道你是个女孩子。”
郁竹一呆。
新雪笑道:“虽说你扮得挺像回事,可是你肌肤细白,面容秀气,早先我就生了怀疑啦!刚才,我很仔细地瞧了瞧,你――”她用手比划了下自己的玉颈,“这里平得很。”
郁竹哑然,亦是一笑。
既被识破了身份,那就不用再考虑男女之防了,郁竹坐到离凭几不远的月牙凳上。
新雪低头抚摸着受伤处,忽轻声道:
“你和那位姑娘,是为安公子而来罢?”
“安公子?”郁竹皱眉,眼见新雪缓缓抬眸,神色异样。她脑中灵光一现,忽然明白了新雪所说“安公子”是何人,同时也明白了袁黛因何而来。
“安”加上个“日”字,便是“晏”。晏系东越皇族之姓,定是某个晏姓之人,嫌这姓太过惹眼,而作了些小小改动,以便于在民间行走;而在郁竹的印象里,能与大家小姐袁黛、酒楼舞姬新雪同时扯上关系的晏姓之人,只有那位风流好色、生冷不忌的四皇子――晏之原。
袁大小姐,那样骄傲的一个女子,居然为了他,来到了这里。
今天出门时,自己也不知冲撞了哪位菩萨,合该倒霉――
居然一脚踏进了四皇子殿下的风流情史圈啊!
呵――郁竹苦笑。
新雪见郁竹若有所思,继而神色苦恼,便料定自己猜对了。她期期艾艾道:
“对不起,其实我――”
郁竹望她一眼,断然摇头,“他跟我没关系,完全没关系。”
新雪看着郁竹,神色疑惑,想了想,又道:“那么,和你一起的那位姑娘呢?”
郁竹却不知该如何说起,只觉整件事荒诞滑稽又无聊。四皇子的风流韵事与她何干?为甚么要她夹到中间来解释这事的来龙去脉呢?想到这里,她生了离去之意,便起身道:
“你别多想,好生休息罢,我先去了。”
新雪抱膝坐在凭几上,道:“你不说我也明白,安公子他人品俊雅,喜欢他的女子一定不少;赵姑娘,麻烦你回去告诉那位姑娘,我不会妨碍她,我很明白自己的身份。”
郁竹默然。
“我看得出来,你和那位姑娘,都生在富贵人家。呵――多好啊!在闺房里做做针线活,或者到园里放放风筝,甚至和你一样,扮个男装四处游玩,不用看人脸色,也不为生计发愁。”她叹息着,“而新雪,不过是水里的一朵小小浮萍,漂到哪里算哪里,只是――若有那么一块稍稍风平浪静的地方,便停下来休息一会。对于未来,新雪从不敢存半点非分之念。”
郁竹看着新雪。后者已卸去了发间的玳瑁梳,满头乌发垂落胸前。淡淡的烛光下,那张雪白的、小小的瓜子脸庞微微仰着,目光清澈如泉流。此刻的她,就像一个随意坐在家中窗框上的寻常女孩儿。
而寻常女孩儿,终究是渴望着幸福的。
郁竹抿唇。她弯下腰,道:
“以后,若有甚么困难,你可以来找我。还有,我觉得――“她的额间忽然浮出一朵乌云,“安公子那里,似乎没有可以让小小浮萍休憩的地方。”
新雪直直瞅着她。
郁竹直起腰,道:“我真要走啦!你休息罢。”她轻轻按住新雪作势欲起的身子,“不用送了。”
她转过身,走到门边,像是想到了甚么,回头道:
“富贵人家的女子,虽不为生计发愁,但大多数人的命运也似浮萍一般。她们就像棋枰里的棋子,或弃或保,或生或死,命运全然掌握在下棋人手中;而下棋之人,是永远不会顾及棋子的喜怒哀乐的。”说完,她回身开门,出去,又轻轻带上了门。
………
回到包间,庭宴仍在继续;然而袁黛一见她,便站了起来,说是要回去。那个左凌仁左公子一心一意巴望着送其回去,却给袁黛冷冷地拒绝了,说是家里已有马车来接,只需赵郁竹赵公子陪着即可。左凌仁很仔细地打量了郁竹两眼,郁竹还略略有点紧张,好在那公子哥儿眼中一片茫然,显然没认出她来。
郁竹、袁黛和丫环走出丰乐楼外,果然,一匹马车“得得”地驶到她们身边。
两位小姐上了车,那丫环却没坐进来。袁黛的脸色一直阴沉着,也许根本没有考虑“孤男寡女”能否同车的问题,郁竹便也懒得理会了。
两人都不开口。车厢里只回荡着车轮碾过街道的辚辚声。
良久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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