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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一别,佳人绝尘而起。
他看不到捉弄人的命运转盘已在身后悄然移动。
初见父亲那美丽的新婚妻子时,霎那间似曾相识的惊愕,也并未引起他的警醒,只以为自己被艳色所惊——她的确是极美的,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她的风华赔得起他的父亲。
他的到来,掀起翻天覆地的波折,闹得人尽皆知,父亲却不为所动,照样举行了轰动一时的婚礼。
他自然不会参加这样一场可耻的婚礼,也错失了最后一次发现那少女真正身份的机会,
他只沉浸在自己的愤怒里,对父亲的憎恨之火灼烧去他所有的理智。
除了恨,还是恨。
至于那些纷纷扬扬的是非,谁被悔婚,谁被抛弃,谁自杀,谁怀恨,谁悲切……都与他毫不相干。
甚至他也浑然忘了车站上一见惊艳的那个少女。
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一夜舞厅里纸醉金迷,脂粉香绕,他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搀扶着走出舞厅。懵懂里只闻到淡淡幽香沁入鼻端,温软的躯体倚靠身侧,陪着他上了车,进了门…。。他一头倒在床上,软绵绵,天旋地转,红绡香暖。
是醉里温柔乡,是梦中太虚境。
那绵软的身子紧贴上来,耳畔呵暖,唇舌生香,有个渺渺语声在唤他的名字,“霍子谦……”
朦胧里睁眼,见着是她,竟然是她。
这是梦吧。
他懒懒地笑,抚上他姣好眉眼,一伸手将她拽人怀抱。
她咬着唇,在他身下不住颤抖,唇角带笑,眼角含泪。
随着他一件件脱去她衣衫,男子温暖掌心覆上她无暇肌肤,她 忍不住抽泣出声,“不要!“
他错愕抬眼,酒意惊散,昏蒙蒙看清她的脸。
真的是她,原来竟不是梦。
“是你!” 他翻身下床,惊觉身在陌生的房间,自己衣不蔽体,她已罗衫半敞,云鬓凌散。
她扬起妆痕模糊的脸,眼里分明有绝望憎恨和不甘挑衅,“是我又怎样?”
她,竟也是个舞女。
他惊怒交加,心底蓦的腾起强烈憎恶。
他恨这世上美好的女子为何都如此自轻自贱,不肯相夫教子,偏要化作红尘万丈里的妖精鬼物,去勾引迷惑正直的男子,将他们从妻儿身边勾走,如同那中国夜莺啄走他父亲的眼,令他看不见身后妻子的悲,看不见儿子的苦。
“滚出去!”他冷冷看着那曾令他心动的女子。
她却放肆地大声笑起来,笑出眼泪,笑得喘不过气。
他被真正触怒,一把拽住她,打开身后房门,狠狠将她推了出去。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一并掷出门外,“滚,你给我滚……”
房门重重甩上,屋里骤然安静下来,他弯下身去扶桌呕吐,再不理会门外的动静,依稀似听得一声女子的尖叫,旋即再无声响。
他颓然倒在床上,头疼欲裂,昏昏睡去。
醒来,是因为一记火辣辣的掌掴。
父亲威怒欲狂的脸映入眼中,他揪起他衣领,将他狠狠抛向床头。
他的额头在床柱撞出巨响,左右侍从拼尽全力也拉不住暴怒的霍仲亨。
他挣扎着下床,想要捡起衣服穿好,却被父亲抬脚踹倒在床尾。
对面的穿衣镜里清晰映出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半身赤裸,脸颊还残留着猩红唇印。
“畜牲!”
父亲仿佛气得忘了如何开口,良久只说得出这两个字。
他已记起昨夜险些做出的荒唐事,也不过就是买醉寻欢,有什么大不了。
他抬眼看着父亲, ,“你能金屋藏娇,我就不能寻花问柳?”
父亲的脸色铁青得可怕,令他有一种报复得逞的快意,却又有些惶恐,但下一刻从父亲口中说出的话,却骤然令他周身凝结,仿如坠入寒冰地狱。
“她是沈念乔,是你继母的亲妹妹!”
他如罹雷击,呆在当场,霎那间心底空白一片,只在看着父亲转身之时,才呆呆开口,“不,我没有…。。我们没有…。。”
但父亲已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并不给他澄清的机会。
父亲将他当作囚犯一般看管起来,当日就安排好了一切,派人押送他启程乘船去国外。名为留学,实则将他这辱没门楣、不孝的儿子远远流放。
他途中装病,趁侍从不备逃跑,从此改名换姓在北方一带躲避,辗转多时才又回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