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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尉迟远恐怕便不能再这样围而不打。将军既决心去,便也要抓紧,赶在这西燕军动作之前回来。”
赵慎道:“正是,这城中防守断不容有差池。”说罢,起身提高声音道:“将令!”
众将一凛,只听赵慎道:“孙武达,顾彦宾,李猛,于文略,你们率左右军驻守四门,每日三班轮值不得空岗;赵勇,赵策,带弓箭手上城巡查,随时听遣;骑军不可轻动,只备不测之需。程老将军总司军务,主簿长史皆要从旁协助。”
诸将皆已应声而起来,依次应道:“是!”
赵慎声色威严,又道:“强敌在前,军纪当严,如有违令不遵者,斩!”
众将同声道:“谨遵将令!”
赵慎环视众人,深深一揖,道:“拜托诸位!”
众人慌的还礼道:“将军何故如此。”
赵慎道:“之前传的是将令,现在拜谢的是赵慎。我赵氏守洛城数十载,不敢断送在我手上,我此番出城求援,城中一切,全赖各位了。”
诸人心头都是一热,程础德出列道:“将军放心去,我等在城中等将军的好消息。”
众将散后,赵慎带着元贵亲在骑军中拣选了十二人,皆是使长兵器们好手。赵慎令他们备好锁甲,蹓饮马匹,元贵又留下细细查看装备。
那厢谢让带人开库寻了一副鞍辔出来,对赵慎道:“此物将军带去给高元安。”
赵慎奇道:“这不是当年从沃野镇回来丞相赐的么?”
谢让笑道:“正是,献这东西给他一是提一提当年将帅间的情谊,二则,”他声音些微一低,“将军也须在他面前摆低些姿势态。”
赵慎双唇一抿,点头也未做声。
一日间,众人皆忙着准备不提。傍晚时赵慎又去马厩看青追,那战马也通人性,昂首扬蹄雀跃不已。周乾在旁笑道:“青追跟小的一样,按捺不住了。”
赵慎微微一笑,手把住青追鬃毛,向周乾道:“你留在营里,不必跟我去。”
周乾一愣,急道:“将军……”
赵慎眼睛向寝帐方向一扫低声道:“你好生给我照应,就和你随我去许都是一般的出力。”
周乾见他神色郑重,心里虽不甘但已知道了轻重,道:“晓得了。”
赵慎抓着马鬃,自语道:“生死成败,十日里就见分晓了。”
是夜,陆攸之在帐中捋着琵琶弦出神。赵慎晨起走后,他方觉出腰腿酸痛。他头一次经历这事,谁知这般利害,连坐也难过,大半日里都只能倚在榻上。他耽心着赵慎的事,一日心神不宁,将琵琶横放在手边,一寸寸捋着琴弦兀自出神。
他正神思游弋,忽然听见赵慎在身后道:“怎么如此出神?”
陆攸之回过神来,搁了琵琶回头起身,谁知动得太猛扯着那里面,不由“嘶”的吸口凉气。
赵慎问:“怎么了?”见陆攸之脸色微红了一红,猜了五六分,其实也不完全明白,便要上前查看。陆攸之知道他本就不是欢场老手,看也看不到点上,却也羞于说破,只道:“莫看了,不碍事。”
赵慎拽了两拽见陆攸之都不愿,只好道:“这些日你好好休养,我留周乾照应你。”
陆攸之垂眸道:“明日便去?”
赵慎道:“是。”
两下一时皆不再言语,陆攸之见灯光影绰之下,赵慎面颊如斧凿一般,情知他此去,许是关山万里,许是阴阳两隔,终究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然而眼前只有独木为桥,纵然峻岭深谷断壁悬崖,到了此番境地,也只能一径向前。想到此处,亦不愿做许多惆怅模样,低头又看见地上琵琶,便道:“将军明日出征,我亦不能相送,便用琵琶曲为将军壮行。”
说罢拾起琵琶横抱在怀中,在案上拣了裁纸的竹片做拨子,一手按住琴弦,一手弹拨下去。那琴弦瓮然发声,如敲猓�黜唷D乔�鞒跞缜锓缟ㄒ叮�炙旗浩炝粤裕�陕��欤�比缯是熬劢�南臁U陨魍鹑艏�司��卸樱�硖闾さ亍D乔傧矣�τ�保�倘缂卜绫┯昀做�蚓��诰�阎琳笄俺迳保�巧�髦刂氐���榔�迦朐葡觯��前僬缴硭溃�呈咳俟椤U陨髦痪跣钠�さ矗�灰饽乔偕�┤欢�梗�欢�嘁羧慈匀屏翰痪��
这琵琶弦其实只有三根,陆攸之许久不曾演练指法本也生疏,然而这一曲胜在意味深沉,这一挫一顿正和着曲意铿锵,声气悲壮。好琵琶音质坚而音色纯,在夜间其声数里可闻。军营中听着隐隐琵琶声如易水悲歌,不由皆觉慨当以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