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页)
死。
消息传出,朝野震惊。人们纷纷传言,袁越等人是不满高元宠的专断跋扈才奋起叛乱。这桩令天下为之骚动的叛乱其实规模甚小,反叛者不足千人,首脑皆是文人而已。然而此事令高元宠深感可怖,这样的叛乱,虽无大危害,但看得出是久为筹谋;一国都城乃至天子禁中,竟出现了行刺之事,他身旁还有多少这样深藏不露的异心之人,无人能够说清。
其后渐渐攀扯出皇帝与此事的牵连,更有多少不足为外人道的宫闱秘闻。高元宠暴怒,邺城内一时血雨腥风,人人自危。
其时,许都、洛城两处的兵马正与西燕军鏖战汜水关。两军对峙月半,相与试探互有胜负,在紧要关头却传来邺城的消息。
裴禹闻报,心中终于舒出一口气。高元宠虽权势煊赫,但东燕朝臣中忠于皇室者亦不乏其人,尉迟否极数年前便令裴禹布置人在东燕朝臣跟前,着意挑动这些臣属与高元宠间的嫌隙。这一次,正是曾高身旁的西燕细作说得他心动,从而举事。这是经年的冷棋子,如今终于派上用场。
尉迟远在抚掌笑道:“我对监军,真是服了,这样的大乱闹出来,高元安还在这里待得安稳么?”笑过后又叹息了一声道,“不过可惜他们事败,若真把高元宠杀了,这里的事也便不用纠缠了。”
裴禹听了亦笑道:“凭这么几个货色,怎的可能真正成什么事?我用这条线前,就是当成弃子用的。可笑这些书生文人,只想着什么匡扶皇室,却不知自己已在彀中。他们几人的命,换高元安撤军,我也替他们值了。”
尉迟远听他淡淡道来,心中却已震惊不小。想来不过是几个卧底谋士的如簧巧舌,那千把叛军的命便不说罢了,更搅动起东燕朝堂震动,余波伏远,直牵涉起这数百里外的战局。而因此在邺城掀起的多少后续波澜,累得多少人被清洗杀头,于裴禹看来又与他何干。
尉迟远不由暗想,是否只有揣着这样狠冷的心意,才能在这乱世中成就大事?
他正想着,却听裴禹道:“尉迟将军,这样出神,却别欢喜过了。局是设好了,可高元安肯否就范,还要再看,更何况赵慎这边,亦是变数呢。”
裴禹这厢静观其变不提,东燕军帐中却是另一番情景。几日前,高元安部已向西移动,不想突然便传来邺城内乱的消息,同时而来的,还有高元宠的一道秘令。
赵慎听了消息,预感局势生变,只怕高元安援洛城的心思动摇,忙向高元安营中来。到了营盘,直跟着传信的卫兵一同径直到了主将帐外。只等了半晌,那卫士才出来低声道:“有请。”又把跟着赵慎的卫兵拦在外面。
赵慎也顾不上理会,抬手掀帘进帐,只见高元安坐在正位,神情也不见殊色,周围再无旁人。未等赵慎开口,抬手止了他道:“我知你来做什么。”又一指身旁坐垫,“近旁说话。”
待赵慎坐定,高元安道:“这消息你是怎么知道?”见赵慎略一迟疑,复道,“不想你看着老实,也是在外有耳目的人。”
赵慎听他此刻仍语带调侃,心中更没底数,只好笑道:“将军此时能谈笑如常,可见对此事是有计较的了。”
高元安看他一刻,突然道:“此事昨日我知,今日你知,明日后日,只怕满营都要知道了。”
赵慎道:“将军统御军心的手段,我不敢疑。”
高元安摇头暗道:“若是我自己的兵马,自然无妨,可这是一支府军,兵将两不相知。”
赵慎听着话头,只觉腔调不对,可从高元安面上亦看不出门道,只好不语。
高元安看他一刻道:“将军即急着来见我,应是已明白此事的危急分量。我亦不转弯抹角了,此番救援的托付,我是要负将军了。”
他声音不高,赵慎听来却只觉耳边一个炸雷,脱口叫道:“高将军……”其后的话却如鲠在喉,再吐不出一个字。
高元安见他满面惊急,心中也感气郁,道:“京中如今情形不明,后方不稳,军心浮动,前方强自为战,亦无益处。”
赵慎稳了稳心神,终于平缓气息,道:“那叛乱不过千人,且已被弹压;此间作战的又是许都人马,跟邺城并无大相关;最要紧的是,将军说战则不利,可阵势已然拉开便撤军而走,难道便无不妥?无谓为些微小事而自乱阵脚,请将军三思。”
高元安沉默半晌,道:“你说的皆不错。话既已说到此,我便向你交个底——我退兵是丞相密令,是要我即刻回邺城勤王。”
此话说出,只见赵慎面上容色一怔。如若只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