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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视线同外界隔绝了起来。
欧阳少恭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头顶不到一寸处密密匝匝的绿色茎条,再望望眼前人眉头拧着的脸,忽然感觉真是苍天有眼,缘分不浅。
“陵越,”他低笑一声,“现在宵河剑可是拔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八
欧阳少恭笑得一派云淡风轻,陵越看了他半晌,终是无奈地别过眼,双手动了动,植物藤蔓粗糙的绞杀感顺着腕部蔓延开来,还有一点微麻的刺痛。
“有刺钩?”他眉心折痕乍现,一双清亮的眼紧紧盯着身边的绿萝茎叶,细密的尖刺状的绒毛整齐地覆盖其上,像秋天麦子的芒。
不对,更像女子手上挑花绣朵的针尖。
欧阳少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淡黑如琉璃的瞳仁,直到在其中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涣散,方探身过去吻他的唇。
陵越吓了一跳,清醒了些:“你做什么?”
“绿萝有毒……”欧阳少恭舌尖探过去,发音含糊,“作用差不多跟醉香一样,麻痹神经,使人无声无息地死亡……所以,在此之前,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喂!”陵越气急败坏地叫了一声,无奈整个人被绑缚着,根本无处可躲,只好面红耳赤地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
非常有技巧的唇舌勾勒,脑袋却是越来越昏沉。
欧阳少恭慢慢停住动作,闭目感受了一下他的鼻息,抬眼看到他轻如鸿羽的睫。
很好。
他眨了一下眼,缠在身上的植物颤了颤,稍稍松开了些,但不是很明显,原本挺立着的尖刺绒毛也有些耷拉,蔫蔫的,好像突然就没了精神。
欧阳少恭目光一寸寸描摹着眼前人的脸,安然开口,声音很平静——
“自闲山庄的幻境里,你看到了谁?”
——“兰生……”
“还有呢?”
——“欧阳……少恭。”
青年眉梢微挑,继续问:“欧阳少恭在你的幻境中时,发生了什么?”
——“我看到他……被铁链锁着,浑身是血……”
“还活着吗?”
——“不……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说话的人面庞渗出一点痛苦意味,好像并不愿意回忆起口中所述的场景。
原来……是这样的。
欧阳少恭轻轻吐了一口气,敛眸问:“当时你是什么感觉?”
“我很难过。”
欧阳少恭吃惊地抬起头,那双本该合拢的眼睛此刻一瞬不眨地看着他,眸中神色一派清明。
他很早以前就觉得陵越的眼睛像雨后江南的青黛瓦檐,干净、纯粹,能倒映云影天光,而现在,他在其中看到了云影中翩飞的雁,天光下澄静的湖。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转,但又有着由心生发的镇定与从容。
不曾见过的从容。
“呵,”他笑了起来,“原来你……”
“我当时以为你真的死了。”话语被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陵越认真地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道,“所以与其说是难过,不如说是绝望。”
欧阳少恭愣住了。
“很意外是不是?”陵越淡淡一笑,“我也很意外,明明不应该产生的极端的情绪,偏偏出现在最能召唤出真实的幻境中。所以那段时间我很惶恐。”
他顿了顿,似在慢慢回忆着组织语言:“从自闲山庄回来后,我成天成夜地失眠,也尝试过努力将这些忘掉,当然后来我发现那是不可能的——就在那时,你在花满楼突然……那天晚上我在江都运河边坐了一宿,芦苇上的露水很冷,我思考了整整一夜我该怎么办,因为其实有一点你说对了——没错,我是在逃避,而且我确实,对你动了心。”
他说的很慢,且最后一句道出来颇有些艰难,陵越微微压低了眉睫,复抬头迎上欧阳少恭安静得看不出情绪的眼,继续道:“那段时间我很痛苦,要知道,一个人每天揣测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是足以把人逼疯的事。”
他似自嘲般地笑笑:“之后,你留我一起来皇陵,我现在很庆幸一路跟着你到了这里。”
欧阳少恭淡声问:“此话何解?”
“因为我想通了一件事。”陵越颔首道,“既然我心里有你,我不妨顺遂自己的心意而活——虽然这样做很冒险,可是如果是光明磊落地爱一个人,那根本是没有错的。我至今还不知道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不知道你会不会做出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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