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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清军早已在江对岸侯着,就等着朱由榔自动送上门来。
永历帝朱由榔上了岸,方才知上当受骗,一时愤慨不已,心知己遭缅人所抛弃,但此时,却已晚矣,心下痛不欲生。
数日后,吴三桂押着朱由榔一行人班师回国。永历十六年四月,永历帝朱由榔及太子朱慈炫等所有人皆被吴三桂绞杀于昆明的篦子坡。
此段历史往事,世人尽皆知闻,当然曾老头不会讲的这般仔细。
张大胆默然许久,似仍不敢相信道:“曾兄,你果真没有戏我,朱……永历帝果真是我的亲生父亲么?”
曾老头嘘声道:“兄弟,我怎可拿这样的事情玩笑,我讲的一切俱句句事实啊!”
张大胆道:“可我自小在四平街长大,这叫我一时该如何相信的了。”
曾老头吁叹一声,道:“当年你父亲,也就是永历皇帝,后人皆论他为人寡断,不如先祖,但在我之眼里,实其他尚已对得起朱家的列祖列宗,如不是他,只怕朱家唯一的血脉近将难保。”又叹了一叹,接着道:“当年卖国贼子吴三桂大军方入缅境,缅王莽白紧就几乎杀光了你父亲身边所有的重要大臣,事后你父亲实为保住你,才屈身修书,假意许嫁南阳公主的名义,将你和母亲暗渡陈仓,送出缅境。”
张大胆一惊,道:“母亲?——她如今在那里?”
曾老头道:“你母亲她——”
‘咳咳’,老朱干咳了数声,曾老头随即住了口。
张大胆急道:“她到底怎样了?”
曾老头脸有样异道:“张兄弟,你母亲?——实我也不知晓她如今在哪里?”
古街夜幕
张大胆一阵失落,黯然道:“曾兄可莫要欺瞒于我。”
曾老头嘘嚱道:“我——怎会欺瞒你。”
张大胆看着他,道:“我相信曾兄。”
曾老头脸色微的僵了一僵,暗暗避开目光。
活眼神算突地道:“张兄弟,白天你就莫要出去了,让瞎子帮你治理身上的尸毒。”
张大胆筹思一下,道:“谢过神算的好意,只是……有人还在等着我呢!”
活眼神算缓缓道:“是荷心姑娘么?”
张大胆道:“恩。”
活眼神算沉吟了下,道:“午间正是阳气最盛的时刻,张兄弟若待在府中,对疗去体内尸毒可有事半功倍之效,兄弟为何还要出去?”
张大胆道:“可是我已经答应过了人家。”
活眼神算道:“荷心姑娘也是学道的人,相信她会理解的。”
曾老头道:“瞎子说的极是,兄弟还是在家疗了毒再出去不迟。”
老朱紧接道:“况且曾老夫人今日身体欠恙,正好张兄弟留下陪陪她,曾老夫人可是最疼你的。”紧看着张大胆。
张大胆忖思一番,道:“那——好吧!我待日落后再出去。”
日起日落,转眼瞬间,天色已黄昏。
荷池中央,假山石上,坐着个孤单的身影,双手支着下颌,眼睛眨也不眨愣愣望着一处。
那里,正是张大胆早晨离去的地方。
只听她自言自语,呆呆着道:“张大哥都去了一整天,为什么还不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嗨,我真是乌鸦嘴……”暗自责备着,宽慰道:“张大哥怎会出事,不会的,他肯定是有事给耽搁住了,他答应过会回来,很快就会回来的。”脸上不禁笑了一笑。
夜灯初上,白日喧闹的四平古街,一到晚间,街上就很少能觅见一人。
聚宝赌庄,飘飘院,甚至久日闭门的醉死酒楼,以往净是男人愿意夜间大撒金银之所,至于夕阳客栈,更是来往客商,来四平街唯一的歇脚地处。
张大胆走出曾府,自没注意,也难以见到,今晚的飘飘院,但见楼内灯火繁点,独不见姑娘迎门接客,数名精目生光的男人,久久驻足门前不愿离去,抑不知飘飘院是出了什么事,或者今晚也有像昨日那般出手阔气的有钱公子,包下了这座香楼。
但听数声长叹后,街上显得愈加冷清。
张大胆压垂脑袋,脚步缓慢而轻小,边走边想:“我都这般大了,干娘却还要送一件肚兜给我,还要我把它穿在身上,这若给别人瞧了见,该多么的不好意思,可干娘生病在床,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我又不好当面拒绝,唉……”无奈一叹,另接着想道:“曾兄讲我是永历的儿子,不知是真的假的,倘若我真姓朱,那当今皇上不就是我的杀父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