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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把你哥带回家来坐一坐,自己也十天半个月不见人!”然后对着商暮秋诉苦:“给他找了个对象,区医院的护士,漂漂亮亮的,人也踏实,今天约了人家来家里吃饭,让他早点回家来见一见,硬是请不回来!”
商暮秋笑了,很轻的嗬了一声,像是听到邻居家琐碎的家庭经,正常的捧场反应那样,点点头:“是吗?”
骂起江慎江翠兰就开始没完没了,商暮秋会适时地应和几声,给足了江翠兰长辈的面子,于是江翠兰越骂越起劲,把对方姑娘夸得天上地下,活像个为不懂事儿子呕心沥血对方却不领情的辛苦母亲。
江慎在江翠兰的咒骂中插了句:“人家那么好,我配得上吗?”安静一瞬。
江翠兰停下脚,扭头朝江慎扬起手作势就要打下来,商暮秋也回头,就那么看着江慎不闪不避站在江翠兰的巴掌里,被扇了清脆一耳光。
江翠兰愣了一下,没想到江慎不会躲,有点尴尬,随后推了江慎一把:“胡说什么?”
“你当我愿意管你?你要不是我儿子,我会管你?”
江慎被推得倒退了半步,抬头看到树影中商暮秋没有起伏的平静神态。
他很平静地看自己被母亲打骂,隔着江翠兰再度扬起的手看过来,眼中情绪分辨不清。
江翠兰的巴掌胡乱落下来,江慎侧着头躲了一下。
江翠兰又骂了好一会儿,商暮秋终于开口:“回去再说吧。”
江翠兰这才作罢,又推了江慎一把,捂着胸口像是气狠了,继续骂江慎不体谅她的苦心。
江慎看了一眼商暮秋,不慎与他对视,商暮秋面无表情,显然未能看到江翠兰的苦心,也不屑江慎被这样的母亲桎梏。
“要是跟你一样懂事有出息,我得少操多少心?”江翠兰道。
商暮秋嗤笑:“是,养孩子很操心吧?”
江翠兰跟着叹气:“是啊。”
江慎看了商暮秋一眼,商暮秋轻轻勾着嘴角,一点没因为江翠兰很随意就拿走他的这么多年的功劳而表现出不满,而江翠兰好不容易有一个体贴的听众,于是喋喋不休地倾诉,就像是她怎么含辛茹苦过一样。
江翠兰住在一幢筒子楼里,比起当年的大杂院,条件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她那个死了的男人是个好人,但是财运一般,做生意不亏不赚,也就是勉强糊口,两年前筹了一笔钱准备东山再起,谁料天有不测风云,忽然病死了,那笔借来的钱就落到了江翠兰手里。
到了手里的钱江翠兰自然不可能吐出来,于是抛下死鬼老公和债主,带着这笔钱北上来找江慎,江慎虽然不怎么回家,但是会定期给她钱,所以江翠兰的日子过得不错。
进门开了灯先是一张麻将桌,桌上麻将和牌码乱糟糟,再往里一点的四方茶几餐桌两用的矮桌子上还放着没怎么动过的一桌菜,看起来确实招待过人。
江翠兰挂好衣服,问商暮秋吃饭了没,看着像是要露一手。
商暮秋说吃过了,江翠兰就说自己去泡茶,要商暮秋先坐,钻进厨房里之后话音还似连珠炮传来,很热情道:“今天就住下吧,家里地方小,不过江慎房间有地方,你们睡一起好不好?他不怎么回来,床单被套都是新的。”
矮桌靠墙的一面是一条双人沙发,侧边有个单人小沙发,对面是两个矮凳,商暮秋坐进双人沙发之后,江慎坐在了单人沙发里。
听到江翠兰的话,商暮秋问:“方便么?”说话的时候看的是江慎。
江慎脸上又多出来一道指甲的划痕,是回来的路上江翠兰抓上去的。
江翠兰端着茶回来,丝毫没看出这两个人的反常,只当江慎这个闷葫芦蠢惯了,不知道对发达的哥哥热络,替他招呼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要是觉得挤就让他睡沙发。”
商暮秋:“呵……这怎么好意思。”
江慎一直垂着头,在商暮秋意味不明的嘲弄中抬起头,与他静静对视。
【作者有话说】
江妈:我含辛茹苦养儿子啊吧啊吧……哥:呵呵江慎:……
你放心,我不是要赖着你
江慎的房间堆着一些杂物,江翠兰热情极为高涨,动作麻利地收拾,使唤江慎帮她抬箱子,然后给没人住过的床换了床单,又找了一套男士睡衣给商暮秋,说:“这是给江慎买的,新的,他没穿过。”
江慎在卫生间洗手,商暮秋问江慎还有没有,江翠兰说有别的,然后问江慎睡哪。
江慎关上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