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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兴淮一本正经:“因为糖葫芦里的山楂摘下来都没洗过,那绿油油虫子都还在上面,浇上糖就看不到了,然后脏东西、虫子……”
蜜娘眼泪汪汪地捂住沈兴淮的嘴巴:“否切的,否切的,再啊否切的。”
想起那绿油油的虫子,一阵反胃,粥也不喝了。
沈兴淮摸了摸她的脑袋。
与蜜娘同命相连的还有沈兴杰,他做臭号边上,天天被屎味熏陶着,熏得脑袋都疼,出来的时候脚步虚浮,身上也隐约带着那味道,吃饭也吃不下,硬生生受了几斤,两个人捧着一碗粥大眼对小眼,一个是不喜欢喝粥,一个是没胃口只能喝粥……
沈三且也是理解他,那粪号的滋味可非常人可以接受,就那无时无刻不萦绕在周身的味道,而且并非一时半会儿,那么多天,可不把人神经都给逼坏了。不过,被分配到粪号的几率也是不高,能中也真算是“幸运”哩!
沈兴杰在镇上修养了两日再回的菱田村,过几日他就要去县学报道了,黄氏又是欢喜又是舍不得,但跟儿子的前途比起来,这会子分别算不得什么,去了县学就只能一月回来一趟,不过沈三在县里有生意,可以顺路过去看看他。
去的那日是沈兴志送他去的,给他铺好床铺,沈兴志道:“咱们家就盼着出奈一个读书人,阿哥帮奈在后面垫着,奈挣个功名出来,咱们家以后也就不是地里刨的了。”
沈兴杰用力点点头,红着眼睛送沈兴志走了。也许经历了一次检验自我的考试,他是真的大了不少,沈三到县里就会给他捎带些东西,他平时除了在县学,有空就在春芳歇看书,若是碰到沈三,遇上了不懂的,还会问他。
沈三感叹也算是知道用功了。
那月余后,府试的红榜出来,沈兴杰没上,他知晓后也没多大伤心,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的。
沈兴淮过了府试,不过并非案首,是第四名,然以他的年纪,如今已经是个童生的,实则不容易。县中不少人家都送礼来恭贺,亦有不少人家明里暗里地询问沈三江氏结亲的意愿,沈三和江氏并不愿这么早就定下亲事,以他年岁小性子不定,算命算出来不宜早定下回绝了。
沈兴淮才十二岁,那些个小姑娘也都还没定性呢,太早定下,若是日后出了什么事反倒不好。沈三还想着他儿子主意大,若是他们定下的他不喜欢可就遭了。再说他十二岁已经是童生了,若今年童生试过了就是秀才了,日后往上走的可能大得很,到那时,这层次不同了,可以挑选的人家层次也不同了。
沈兴淮成了震泽以至吴县最年轻的童生,那沈三和江氏又有了一波交际热潮,江氏那半个月里头也不认了多少人家的姑娘,那城东房员外家的、江主簿家的……蜜娘亦是识的了不少姐妹,那些个姐姐都待她温温柔柔的,给她吃的给她玩的,她倒快活得很。
江氏问她最喜欢那个姑娘。
她玩着江主簿家姐姐送她的九连环,“都挺喜欢的,都对我挺好的。”
“给你好吃的好玩的就是对你好了?”
“不然咧?姆妈,人家送我好吃的好玩的,我还讨厌人家哩?”
江氏无言以对:“那奈阿有给人家回礼?”
蜜娘摇摇头:“人家要我阿哥,我可不把我阿哥送人。”
这小丫头心里头聪明着呢!
打沈英妹知晓刘悯的心思后,专门打听了许久那姑娘家里情况以及那姑娘的性子,路上也专门同她碰上好几回,倒是个大方得体的姑娘,刘悯年岁着实有些大了,沈英妹也想着早些定下,觉得那姑娘不错,就同刘泉商量着定下来。
先让花氏去探了个口风,那姑娘的娘也是惊讶,却是忍不住欢喜。刘家当真是户好人家,镇上人谁不知那刘记医馆。
刘泉夫妇为人厚道,医馆坐诊抓药的费用是镇上最便宜的,大多数人都习惯到他家来抓药。若女人家有些私人毛病,都会同沈英妹说道说道。刘家人丁少,却也是善经营的,家中田地不少,又有医馆这项好营生,还有沈秀才那样的好亲戚,竟是这般好人家看上了她家闺女。
那人家姓庄,庄姑娘的母亲姓李,李氏一直害怕自己这身子拖累了闺女,也正焦急着,没想到就来了这门好亲事,询问过闺女后,庄姑娘亦是对那温柔高大的青年抱有好感,这桩亲事就先这样定了下来,等找个好日子,两家人家摆上几桌,请上几家近亲,交换庚帖,就是定亲了。
刘悯也是欢喜得很,也不计较当初蜜娘不守信用了,给她买了不少零嘴,感谢她那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