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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兰公主斜眸看来,即墨玄也直了眼,唯有和世勒翌,一瞬不瞬地盯着心兰公主的脸看。
“噗!”包包首先忍俊不止笑出声来。
蓝筱依犹自不觉,还以为是自己不够凶,越发把眼睛瞪大了些。
“蓝筱依,你是不是觉得你眼睛很大?”即墨玄幽幽开口,并顺手往蓝筱依后衣领一抓,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蓝筱依身上的外衫便已经完好无损地离了她的身体。
“你,你这个登徒子,你竟敢脱本姑娘的衣服!我杀了你。”蓝筱依惊恐之下,提剑刺来。
即墨玄轻柔地为包包披上刚从蓝筱依身上得来的衣衫,对她的杀招不闪不躲,任由她的剑直抵后心。
“登徒子,你为什么不躲?”剑尖划破即墨玄的肌肤,有血丝渗出,穿透他本就被水浸湿的红衣,只要再往前一寸,这位战无不胜号称帝辛国第一美男的彪悍王爷便有可能香消玉殒。
她曾经无数次想像过,能亲手杀了即墨玄,哪怕是和他同归于尽。然而,这一刻蓝筱依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姑娘的出身,我已知一二,若真想杀我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即墨玄伸出两指夹开她的流月剑,有血丝从他指间淌下,红色血痕在他胜雪的肌肤上,构成一幅绝艳的画面。
包包忽然有点晕眩,不由得抱紧了即墨玄的腰。
蓝筱依手中的剑叫流月剑。流月剑不像一般的剑,剑身皆是密密麻麻的小刺,不管是从哪一处触碰,都不能全身而退,此剑在江湖上又有“罗刹剑”之称。
蓝筱依一直把剑当做腰带束于腰间,今日被逼出剑,便知身份再难隐瞒。
包包从即墨玄怀中,朝蓝筱依眨眨眼。
蓝筱依会意,悻悻然收剑,入鞘。回身以手为刀,断了缚在四个侍卫手上的绳子,对着他们的屁股一人一脚踢了,那四人身不由己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匍匐在心兰公主的裙角下,身躯微微颤栗着,虽然已解去手上的束缚,却都不敢起身,只一味趴着,未有言语。
和世勒翌和心兰公主还在痴痴凝望,对周遭发生的一切,二人宛若未觉,那副模样,不知情的会以为他们二人是生死相许的爱侣。
“美人,让我回屋换件衣服可好?”包包仰首,对即墨玄轻声询问。
听到美人二字,即墨玄一呆。
“哈哈哈!”心兰公主却适时发出娇笑,“二哥,你的王妃好有趣。”她纤指朝着包包,如玉指尖朱丹殷红,艳丽逼人。
“五妹,我们回去,这里脏乱不堪,五妹冰清玉洁,怎么能呆在这样的地方?”和世勒翌的目光并没有从心兰公主的身上挪开,那样的专注,那是一种要把心兰公主刻在心上的专注。
他根本不看包包,仿佛看一眼对他而言都是多余。
脏乱不堪?冰清玉洁?
哼!
包包被即墨玄拥着进屋,耳朵却把和世勒翌的话一字不漏全收进心里。
或是因了那日受了风寒,包包竟生起了病,只觉得心思倦怠,闲时也只窝在院子里教红儿持弄菜苗,竟有半月未曾踏出院子一步。
和世勒翌自那日离开之后便也再没有来过,只偶尔听去膳房取饭的小言说,心兰公主闹着要进嘉园,被和世勒翌厉声呵斥,哭着出府去了。
苏华羽的爹,来了一次平南王府,当晚,王爷夜宿苏妃的芳华院,等等。
过了几日,小言取饭的时候,膳房的麽麽告知玲珑阁的月俸被削减。
第二十三章 他的疑虑
包包听了并不意外,只警告小言要谨言慎行,无论如何不要和别院的丫鬟斗气争嘴。
府里没有正妃,便由侧室苏华羽掌管王府的支出。如果没有削减玲珑阁的月俸,倒不是苏华羽了。不过从另一方面看,更加证实了心兰公主和苏华羽不是一路的。
和世勒心兰,是一个极为难缠的人!
丞相府的陪嫁还算丰厚,玲珑阁也就这几个人,包包粗略算算,撑过两三年应该不是难事,也许用不着两三年,和世勒翌就会休了她。
“如今,姑娘月俸被减,我们要省点花销,唯有姑娘的胭脂水粉不能将就,须得买王城第一楼的牌子。”红儿临出门前,对蓝筱依千叮咛万嘱咐的。
蓝筱依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翻了个白眼:“红儿,你这么不放心,为什么你不前去?”
“我……我不能出这府门!”红儿支吾着,憋红了脸,转身进了院子。
包包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