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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爷稍候,奴才进去瞧瞧可差不多了没!”刘元济笑得十分殷勤。
“好,有劳公公。”胤禩点了点头。
不一刻,刘元济抹着额头汗水缩着肩勾着手匆匆而来。向二人微微躬身行了礼,陪笑道:“九爷,万岁让您进去呢!”
“只我一个?”胤禟愣住了,不相信的指了指自己鼻子。
“是,”刘元济陪笑望了胤禩一眼,道:“八爷还得等一会儿,万岁传的只有九爷。”
“是。”胤禟躬身向内答应,整了整身上朝服及全副子披挂,身子一挺,神情不由得就紧张起来,求助似的望向胤禩。康熙单独召见他,他从不认为会有什么好事降临到他的头上。而且,由此引发的直接后果是宜妃再将他好好训一顿!
“九弟,快去吧!”胤禩向他点了点头,殷切目光中含着安慰。
胤禟点点头,提步从容入内。
一进去又是一愣,发现胤禛还在,也是全挂子朝服打扮,石青团龙补服,垂手恭身、敛神肃穆站在下首右侧。
胤禟心里打鼓,眼角一瞟与胤禛交换一下眼神以示打过招呼,随即趋步上前,袍子一撩顺势跪了下去,俯首叩头恭声道:“儿臣胤禟,恭请皇阿玛圣安!”
“起来吧。”康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依旧四平八稳,稳中仍挟裹不容忽视的威严。
“是。”胤禟心口一松,不敢相信这次康熙居然没让他跪着耗上半天,以至于他有点不太习惯,起身时竟不由自主抬眼向上望去。父子二人目光恰好在半空对接,一个隐含探究困惑,一个锐利如刀似剑,胤禟立刻败下阵来,老老实实躬身往后退了退,站在胤禛右侧后一步位置。
“你的侧福晋郭络罗氏可也回京了?”康熙一开口却不是河工的事,却问起了引章。
胤禟身子一僵,这才明白为何胤禛在这康熙又把他叫了进来,原来这位君子坦荡荡的四哥回禀差事时连引章都供出来了,他不禁暗暗后悔,早知如此,他应该先跟他串通口供啊!好吧,“串通”这种词汇不能够用在四哥身上,但是好歹他会怎么回话,回些什么话总得先让他心里有个底吧!
“是。”胤禟胡乱点头应了一字,说不得,只好谨言慎行了。
如果跟他详禀事情经过的不是胤禛而是别的儿子,康熙早就怀疑一路上孤男寡女不干不净,但说这事的是胤禛,他一点儿怀疑也没有,连带的对引章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况且,她虽然偷偷出京,却大施善行,还与胤禛一起阴差阳错发现了水患过后,地方官不但不救济灾民。反而封村屠村的恶行,也算得上一件大功。
经胤禛查出,这些年发生这种事的还不止一处。康熙听得十分震怒,他万万想不到,在他所治的清平盛世之下。竟然有如此阴暗、灭绝人性的事情发生。所有干过此事的县官,无论如今官拜何处何级。无论立过多大的功劳,一律立刻革职,锁拿进京,审讯后等着秋后处决。只有那位前往李河村救胤禛的宋县令得饶性命,改为流放三千里,终身不得为官。
照此说来,引章私自出京虽然有错。但功过相抵显然是功大于过,如果不是因为她误打误撞,不会去到李河村,也不会有后边一连串的发现。况且,那些日子跟她在一起的是最守规矩、最一丝不苟的胤禛,两人之间绝对清白,那么她也不能说是不守妇道。鉴于以上两点,康熙对她其实没有什么意见的,但胤禟并不知道啊,他一听自家老爷子连河工那样重要的事情都不急着关心。而是先问的这事,心立刻揪紧了悬在半空,回话时神色也难免迟迟疑疑、犹犹豫豫起来。
康熙一见他这幅模样心里就有气,一股无名之火立刻“唰”的一下直冲脑门。他的脸色也立刻沉了下来,又黑又亮的瞳仁发出的眼光异常冷清,当即鼻腔里“哼”了一声,冷冰冰道:“你是越来越不懂治家了!瞧瞧你那府上,乌烟瘴气,成什么样!”康熙越说越有气,忍不住“啪!”的一掌重重击在红木御案上。
“皇阿玛恕罪!”胤禟慌忙跪上前去,嘴动了动想说点什么辩解辩解,又不知胤禛头先是怎么说的,生怕两人的话对接不上,也不敢轻易辩解,只好信誓旦旦、断然决然道:“皇阿玛放心,儿臣回府,定会好好管教府上众人,再不许人乱生事端!”
“哼!”康熙听了又是冷冷一哼,一副懒得跟你说的神态。
“此次得以发现此丧尽天良之恶事,亏得小弟妹机警,若不是她,恐怕我也回不来了!”出来打圆场的居然是胤禛。
康熙和胤禟不由得都大为奇怪,两人一时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