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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笙才不怕他,对他皱鼻做个鬼脸,打趣道:“祖母您看,我大哥明明心里乐滋滋地,偏在这口是心非!”田老太太看着他两个拌嘴,呵呵直乐。
元倓却百感交集。当初在丁家,于笙也是这般牙尖嘴利,知道丁蔚厚道宽容,时常和丁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丁蔚每每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却又不忍骂她。
时隔多年,这孩子促狭的毛病还是没变。可叹自己蠢笨,若不是知晓赵玉笙就是于笙,肯定对她这做派又是看不顺眼进而冷嘲热讽一番。其实之前但凡他稍微多想一番,都会对此心生怀疑吧。
丁蔚不是那种行事随便的人,丁家祖母更是颇讲礼数的人,赵玉笙不过是丁蔚刚认的义妹而已,男女之别绝对要讲,然而丁蔚跟她这般熟稔亲密,丁家祖母也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为什么?因为于笙是和丁蔚结拜过的“兄弟”,大家是真正在一个锅里吃过两年饭的家人,所以那些规矩礼仪才不用守呢。
当初的于笙小脸脏黑,有一阵子还缺了两颗门牙,偏又嘴巴子厉害,很多时候气得人牙痒痒。如今的笙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颦一笑都吸引人,元倓越看越喜欢,哪里舍得挪开目光。
赵玉笙不留神扫了他一眼,元倓下意识地便露出讨好的笑容,赵玉笙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回去。元倓脸上一僵,怕再惹得赵玉笙不高兴,忙移开目光不敢再看她。
丁家的婆子丫头将关婆子秋桂送去厨房的荠菜包子用盘子装了,连带着她们自己原先准备的小米粥并馒头鸡蛋一道端了上来。赵玉笙指着那盘荠菜包子道:“祖母,这包子是我特地起了个大早亲手包的,这馅儿我是用荠菜和鸡胸脯肉和着剁的,拌的时候又放了些芝麻油,您尝尝看看香不香。”
田老太太嗔道:“这孩子,你这样做,几个荠菜包子倒要一只鸡来配它。我这乡下来的婆子,这般浪费的做法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赵玉笙笑道:“只要咱们将它都吃了不剩下,那就不算浪费。祖母,今时不同往日,我大哥如今有俸禄可拿,铺子又有进项,您不用为银子发愁,就该好生享受。”
丁蔚却老实不客气地夹了一个包子,一大口下去后,立马对赵玉笙伸出拇指赞扬起来:“太香了,笙妹,哥哥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馅儿极香不说,这面也松软。你何时这和面发面的本事也这么高了。”
赵玉笙得意地笑:“哈哈,大哥你才知道啊。我们伯府有位厨娘,旁的能耐稀松平常,唯独这和面发面的手艺却是家传的本事。我这大半年一得空就缠着她学艺,如今算是出师了。祖母大哥你们想吃什么包子只管跟我说,我保准给你们做出来。”
那包子实在是好吃,丁蔚三两口就解决掉了一个,跟着又夹了一个。别说这包子好吃,就算不好吃,一想到是赵玉笙亲手做的,元倓就恨不能全灌进自己肚子里去。生恐丁蔚吃得太多,他赶紧伸筷子过去。
结果他的筷子刚一接触到包子,那装包子的盘子便被赵玉笙拿走了。赵玉笙将盘子放在田老太太跟前,然后夹了一个放进老人碗里道:“祖母趁热赶紧尝尝,虽说我是用食盒装着拿来的,但毕竟坐了一阵马车,再放就凉了。”
元倓的筷子落了空,停在半空很是尴尬,无奈转了个弯拐向旁边装馒头的盘子。虽然赵玉笙动作也好语气也好都极其自然,但丁家祖孙都看出来,她是存心不想让元倓吃自己做的包子。
田老太太吃了包子也是赞不绝口,赵玉笙自己夹了一个,他们三个人吃得津津有味,唯独元倓满心苦涩吃着那馒头味同嚼蜡。他一边艰难地咽着馒头,一边想当年自己和赵玉笙相濡以沫的时候,笙妹做的菜只有自己能吃到,如今却变成谁都能吃就他吃不着了。
丁蔚顷刻间又吃掉了两个包子,眼看着盘子里只剩下一个了,元倓估算了一下大家的饭量,认定那包子应该能剩下来,到时候自己背着赵玉笙,还是能一饱口福的。
可惜赵玉笙似乎识破了他的想法,最后婆子来收拾碗筷的时候,她竟然扬声对外面的秋桂道:“秋桂,这里还有个多的包子,你大清早地陪我忙乎这个赏你吃了。”
笙妹竟然宁愿将包子给丫头吃都不肯让自己尝一口,真是狠心。元倓心里难受,但也只是瞬间的事,跟着他就调整好了心态,没事人一般笑着问赵玉笙,昨日究竟有何发现。
赵玉笙却不习惯他这么笑眯眯地和自己说话,不耐烦地道:“昨日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又问。其实关于这事你跟信郡王说说就行了,何必非要我来说。”
元倓满脸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