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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沈樱庭就溜进韩扬房间,想给她一个惊喜。当他看到挂在韩扬床头墙上的那张半遮半掩的luo体画像时,脸上的笑意沉了下来。
这张画是韩扬二十五岁时,安迪送她的生日礼物,美术系毕业的沈樱庭第一次见到这幅画的时候,也是叹为观止,安迪的画功出神入化,加上韩扬那时正处热恋,满脸洋溢着幸福,画得宛如天人。纵然认识韩扬十五年,他也不曾亲眼见过拥有那种表情的她,这是他心中一直的遗憾。
沈樱庭垂头丧气,默默走出韩扬的房间,在门口遇到了身穿睡衣,正用毛巾擦拭湿漉漉头发的韩扬。
“有什么事吗?”韩扬将毛巾从头上取下来问。
沈樱庭将一张票塞进韩扬手里,一言不发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韩扬望着他无精打采的背影,待他进屋,才嘀咕:“又吃错什么药了?”说着低头看手中的票,竟是一家画展的门票!
自从安迪过世后,韩扬就不曾去过任何画展,她心里有阴影,总会想:如果安迪还在,他的画一定能被世界瞩目。
沈樱庭给的票,日期是在大年后的第三个礼拜的礼拜天,她不明白,沈樱庭又是在唱哪一出。韩扬只随手将画展门票夹进床头柜上一本外国诗歌中。
大年三十,老爷子都没有回来团聚,只跟韩扬通了电话,让她跟沈樱庭过得开心点。往年过年,老爷子在,家里还有一点人气,如今,就沈樱庭和韩扬两人,家里的保安保姆都放假了,唯一留下来的只有黎妈,她家离沈家不远,大年三十都没有回去和家人吃团圆饭,反而是陪着沈樱庭和韩扬。
韩扬一直都不理解,若是别的节假日,黎妈不回家,还可以认为是为了挣加班费,这大过年的,她都不回去,又是图什么?
黎妈煮了热腾腾的火锅,沈樱庭不吃辣,韩扬又偏偏喜欢辣,黎妈贴心的准备了鸳鸯锅。家中就三个人,沈樱庭让黎妈也一起吃,三人围坐在圆桌前,有说有笑,仿佛就是普通的一家人在吃年夜饭。
饭后,黎妈收拾好碗筷出来,见沈樱庭和韩扬在大厅看春节联欢晚会,他两人过去总是视对方如猛虎恶兽,难得有现在这么默契,黎妈不想打扰他们,就悄悄往空中花园去了。
黎妈坐在空中花园的摇椅上,感慨万千,一转眼,她到沈家也已日月翻转二十年了,第一次见到沈樱庭的时候,他那可爱的模样,至今任留存在她记忆里。
那一年,她三十一岁,年仅八岁的儿子在河边玩耍,意外掉进河里淹死了,丧子之痛让她颓废如一滩烂泥,后经朋友介绍来到沈家。沈老爷对她的遭遇甚是同情,让她亲自照料年幼的沈樱庭,在沈樱庭身上,她很快就找回了为人母的那份寄托,至此,她就没打算过离开沈家,即使她老到不能再照顾少爷,她都希望能一直看着他幸福。可这些年,少爷心里的苦,她是看在眼里的,有时候,她甚至有些憎恨韩扬,是她让樱庭如此痛苦的。但人说爱屋及乌,为了不让樱庭伤心,她从未对韩扬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黎妈,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都不去看联欢晚会?沈樱庭看得可乐了。”
身后韩扬的说话声,打破了黎妈的回忆,她忙拭去眼角的泪花,站起来回身对韩扬微微弯腰:“韩小姐!”
韩扬看出她眼眶泛红,有些担忧的问:“怎么了?是因为不能回去和家人团聚而伤心吗?”
黎妈忙摇头:“不是的。只是想起了一些樱庭少爷年幼时的事情。”
韩扬走到摇椅前,拉着黎妈一起坐下问:“他小时候时常惹你生气吧?”
黎妈欣慰笑道:“完全不是小姐想的那样,少爷小时候很乖,从来不会做危险的事,也不会跟保姆下人闹别扭。”
韩扬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他现在的德性,跟你说的,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黎妈双手握住韩扬冰凉的手,陷入回忆:“小姐有所不知。我刚进沈家的时候,正是碧豪先生和太太过世后不久,少爷因父母离世,伤痛不已,一个人静静的能坐上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春日里,园艺师正在修剪门口的大树,剪着剪着,就在梯子上喊:“黎青,拿个杆子过来,树上好像有个鸟窝,我给它捅下去。”
年轻的黎妈刚进沈家,凡事也只唯命是从,就顺着园艺师的话,拿来一根绑花枝用的细竹竿。还没将竹竿递出去,坐在大门口发呆的小樱庭突然跑过来,硬要抢黎妈手里的竹竿,也不说话。黎妈怕弄伤他,也不敢太用力,两人竟较起劲来。
从外头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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