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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难事,但是无论怎么躲,那血,今次都势必会沾上了……
眼前白影一晃,又一过……
苏鹤猛然回身去捞,堪堪只抓住沉瑟一截衣袖,而刚才被他抱着扑下崖的最后一星,已浑身发亮至一道光斑,尔后在其下百来米处,轰然而炸,像烟花一样肃穆。
「你……」苏鹤明显感到沉瑟在使力挣脱。
一线光亮终于挣扎着要从天边升起了。
终于,是新的一天了。
他应该回楼了。
他应该看到信了。
沉瑟忽然狡猾一笑,「我沉瑟活了大半辈子,生平逢赌必赢。」
「所以,我和苏提灯也赌了一局。」
「从来没有过今日还活着回去见他的打算。」
「我沉瑟寂寥一生,曾与他欣喜相逢。这就够了。」
「苏大侠要不要来押个注?赌我这一死,能不能换他浪子回头。」
苏鹤的眼神恍惚了几下,还未待硬生生拼着内力将他扯上来,便觉肘间一阵刺痛,手腕下意识一松,伴着沉瑟放肆的狂笑,白影瞬间化至虚无一点。
随之往下而落的,还有刚才偷袭了自己的那条花枝,抽在手腕上,一抹鞭红……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苏鹤的眼框忽然红了红,他还能清楚的忆起,小瞳说起这事时那一脸粲然的笑。
大概,崇山那个粗人……这辈子就做过这么一件浪漫的事吧。
诗句还是提前找自己替他敲定的,花枝还是烦着景慕那个擅长风流事的孩子给挑选的……
想当年栏杆拍遍,人中翘楚,俱是芝兰玉树风流人物……
而如今,世易时移,皆为空谈……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天底下所有母亲都节日快乐,身体健康,平安喜乐。=w=
☆、第153章 卷十三,怀此思(一)
苏提灯换上了那身『鬼画符』的袍子,外面又套了一件大红色的蛊袍,像是喜服般艳丽。
安静的坐在伫月楼盛满了灯笼的那间房里,将十三瓶浆液分别倒入了九盏红灯,三盏白灯里去。
另一瓶,倒在了自己常随身提着的那幽蓝盏里面。
那灯柄,便是自己的左小腿。
缓缓盘腿坐下,苏提灯扭头看了看另一侧被灯笼包围起来的月娘,忽而笑了笑。
锋利如刀的叶片在左手手心画出了一道诡异的图腾,围绕着房间而设立的红蜡白蜡黑金相交错的蜡烛一支接一支自燃了起来。
火海缭绕之中,青丝无风自动。
阖眼缓诵起一段经文,叶片又自鲜血直流的左手划至左小腿,一横又一横,一竖,又一竖。
比不得刻在心尖尖上更疼。
也比不过昨晚疲倦归楼时,看到桌上的信件更沉重——
「九星一战,算我沉瑟这辈子护你最后一回。最后意愿,只求你我二人,永生永世……再不相见。」
强自镇定了一遍心神,不让自己再回想这一切。
原来沉瑟……他竟然是早就知道了的。
拿过就近身旁的一盏灯笼,其间还可窥得一二缕烟气缭绕。
苏提灯用己身血作墨,以笼外纱作纸,不停在其上书写着难懂的咒语,偶逢血竭,便用灯中蜡油同融了兵器的浆液来暂替一二。
一圈,又一圈的蜡烛燃的更旺了,满打满算而来,竟然有九百九十九只蜡,就这么密集的挤在这般的小屋子里。
地上也零落了一堆灯盏,将这里一切映的太过诡亮。
他就那样一边流血,一边认真的抓过一盏又一盏灯笼,书写不停。
没人看得懂那些图形是甚么文字,也没人知道,他是如何记住的。
是星海,亦是火燃。
是淘浪,亦是赤诚。
会不会,是另一场烟花盛世呢……呵呵……
缓缓倒至地面前,视线所及的是那些奇异的光亮,用血书写就的蛊字,每一笔一划都倾注了难以表达的情感,周身带着佛家的金光,又带着暗红的符咒,缓缓的,像那些花枝碎骨一样漂浮了起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光彩。
「醒来吧,月娘。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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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突然着火了?!」
「是业火啊。」紫纱覆面的圣女并没下轿,看起来似乎腾空且翻滚着云海星雾的轿子,实际上却是用四条巨大的蛇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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