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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前二人虽然搜查了书房却大多往隐秘的书架内格字画背后找,哪想到在这如此明白的书案上看。这封信里虽然没有关于段奇远死因的线索却在他面前呈现了另一个震惊,片刻便打碎了他心中那个清正廉明的段大人形象。
他把信收入怀中,百感交集走出了书房。正行间,见迎面走来一个人,青袍素靴,一派风度,象是出门随意溜达的。可这里刚发生命案,朝廷的使者刚走,百姓不得靠近,谁溜达也不会来这里。云中亭上前去,拱手道:“李大人赎罪,此处不可擅入。”来的是兵部主事李成溪,云中亭为捕多年,这还是认识的。
李成溪道:“云捕头放心,我不过是想看看罢了。”他果真只是看了一会,眼中满是悲怆,也不知感怀些什么,不一会就离开了。
云剑阁快步走来道:“哥,那些护卫都说是奉了上头的命令,具体是谁却不知道,调军符令下来他们也不敢多问,而且百来人也不多,没有人重视。”云中停听罢只是沉默,云剑阁道:“哥,刚才那是谁?干什么的?”
云中亭道:“是兵部的李大人,他是在缅怀同窗。”云剑阁道:“同窗?”
云中亭道:“他与段奇远都是出自先行书院。当年的先行书院风光一时无二,才子辈出,老院主落桑海更为先皇御封‘大宋圣儒’,只可惜。。。。。。”
云剑阁道:“可惜什么?”
云中亭道:“可惜却也出了个祸国殃民的败类,落桑海自觉愧对百姓,自尽身亡,可惜了一代鸿儒。”
云剑阁听后歪歪嘴,道:“这人可真死心眼,生子还难调教呢,何况学生?出一个败类就自杀,他还真想教出一书院的智信仁勇当世奇才?”
云中亭无奈叹道:“你懂些什么?善恶并非天生,人会受许多事物的影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落桑海愧的是自己堂堂清正之院竟出奸邪小人,他无法原谅的是自己。这种担当,当世又有几人?”
云剑阁想了想,似乎懂了,道:“哥,这么说来,俞停云与李大人也该是同窗?”
云中亭点头,道:“这个俞停云便是圣上三次发诏书委以官职皆不受的奇人,只是似乎近几年书院人才少了,其中就有一个上山落了草,专和朝廷对着干。”
云剑阁很自然想起凌风,嘲讽一笑,道:“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他眼转到一棵树后,道:“哥你看,那孩子在那看了半个多时辰了,也不知看些什么?”云中亭也看去,见一个十四五岁衣衫寒酸的少年躲在一棵树后两眼瞅着这边满脸哀伤。他欲起步过去问问,那孩子见他要过来慌忙逃开了。
此时,一个捕快跑上来道:“云头,找到了!”云中亭神色一凛顾不上什么孩子不孩子了,云剑阁也是握紧了手中的剑,可听到的消息还和以前一样。
第四章 书院
肖原一起床就进了“晚香院”,那是他一天的工作,拔去生命力旺盛的野草,捉出大啃大嚼的毛虫,满院鲜花顿时清醒了许多,连清晨的露珠都增色不少。
先行书院不是个有着煊赫声名的书院,与四大书院比起来,那规模简直可说是不值一提。而二十多年前的先行书院也有过辉煌无人不晓的时刻,那时候有大宋圣儒有才子满院,有他们不可一世的激昂岁月屏蔽着未知的未来和命运。此刻,往事付诸,大隐隐于世,若是有意回避,何种繁华都找不上门来。
少了俗名的羁绊,书院越发清幽了,假山掩在翠竹之后,秀兰藏匿瓦舍之间,细水涓涓鸟鸣声声,有书香为伴琴瑟共醉,以及不带世俗机心的大自在,四处是远避的宁静。这种宁静正是俞停云所喜欢的。
这里是书院的向文亭。很久以前书院就没有教舍了,俞停云划了东面的几处房舍改造为天、地、文、武四亭,饰以假山流泉声色俱全,以此取代了沉闷的教舍,雅致非常。书院的氛围轻松而愉悦,丝毫没有十年寒窗只为一朝为官的苦闷无奈功利野心,学生们平时可倚山石楼亭而作文赋诗,更添风雅情趣。日出于东而生气在东,着冉冉的生机与活力,这也是他对书院学子们的希冀。
“醒醒,醒醒!”
“别吵”
“醒醒,别睡了。”
“唔别闹”
“醒醒,院主来”
“再闹我揍你!”凌风腾一下已将拳头挥了出去。他是平躺在“听涛石”上睡的,迷迷糊糊中一拳甩出,身子不稳,沿着圆滑的石壁眼看就要滚落下去,他惊得哎呀一叫,两手乱抓,还真让他抓着了一只手,一下就被拽了回来,惊魂方定就看到了俞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