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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的女子,他仿佛看到了江南的柳和风,秦淮河的水和月,只一眼他们便陷入不可测的深渊,只一个顾盼他们便约定了生生世世的眷恋。
之后的故事与所有风花雪月的传说一样发展,他们在无人的时候互诉衷情,他们在最柔美的月下紧紧相拥。直到再也无法分隔半刻,他为她放弃大好的前程,她为他放弃君王的宠幸,一路奔逃,相偎相依。那段日子虽然为无时无刻的追杀所笼罩,却是他们相处得最为肆意快乐的日子,他们可以在追奔中满山地跑,可以在逃离后大声的笑,可以让对方在自己的怀中得到温暖,可以分食一个烧饼一碗水
相濡以沫,不过如此。
只是他从未想过要与她相忘于江湖
芸儿,那个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女子,从第一次握她的手,第一吻她的唇,第一次狠狠的拥抱要将她溶入骨血开始就已经注定,他对她必须生死不弃。
“喂,你也别傻站着,过来帮忙,当我是你家奴才还是咋的?”九方行忙的晕头转向,吹吹胡子瞪了柳风屏一眼,将他从灰色的回忆中拉回。
柳风屏走上前,卷起袖子帮他一同备药,不由想起七岁那年的自己,踮着脚尖帮着整理药材,稍有松懈九方行就会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笑着斥责:“小懒鬼,再偷懒给你吃巴豆。”这时候九方晚就会上来温和的笑,给自己端上一碗汤,把自己的活接过去做。
那个时候,自己也会赖着那个温柔的姐姐要饼吃,晚上会嚷着要和她一起睡,每到这个时候九方行就会笑骂:“臭小子这么黏人,干脆当我九方家的童养婿得了。”一到这时候九方晚的脸就会红若朝霞,艳若桃李
手上一顿,柳风屏皱了皱眉,这一切分明尘封已久,为何会在此刻突然回到脑中?
后会无期。那句话如此轻易就出口,那时候真的是决然的吧,屈辱变为仇恨,当时的自己急着要和一切断绝,以为再无留恋,到了此刻竟忽然发现,善月斋,师父,晚姐姐,那些人和事其实都还在心里。
然而现在却不是他可以将往昔追忆回顾的时候,从投靠金人那一刻开始,宋国就是仇敌。他要颠覆,让赵祯付出代价,尝到足以摧毁所有意志的屈辱。而这一切,粘罕,这个智勇双全胸有大略的金国大将可以帮他。
九方行看了看柳风屏,双目无神偶露精光,显然神思飘忽手上动作却麻利无误,他忍不住轻叹一声: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师父,天心草含毒,性寒,生黄石亦有微毒,性炽,二者合一恐生阴毒,将军剑伤处生恶疮,最忌阴毒侵入。”他顿了顿,看着九方行,道:“不知师父打算如何医治?”
九方行白眼:“你倒很懂嘛,既然如此还找我来做什么?”他从布袋中取出一个纸包,拿出两个干瘪的黑色事物举到柳风屏跟前扬了扬,道:“闻闻,知道这是什么吗?”
柳风屏眉心一皱,道:“水蛭?”
九方行将那两条几乎瘪成签子的水蛭放进装有混合了天心草汁液的生黄石中,道:“这是我研究了三年的药蛭,因水蛭嗜血我便以生黄石将其吸干,便于保存,天心草便是可让其回复生机的必要之物。将军的恶疮是因寒气而生,受创之处接近心肺,心肺受凉则恶疾不易治愈,你用了那么多药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表面功夫。”他看了柳风屏一眼,道:“不过能把他的命续到如今,你也够可以的了。”
柳风屏微笑拱手:“多谢师父夸赞。”
此时帐内传来浑浊的咳嗽声,一个浑厚男音响起:“二位果然是大宋名医,我粘罕得此人才,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讲便是三生有幸了,咳咳,只要二位治好我的病,高官厚禄叱咤风云,绝不在话下。”
柳风屏面色沉静,拱了拱手,还没说话九方行就点头哈腰起来:“是是是,多谢将军抬举赏识。接下来的诊治有些麻烦,不知将军可否容草民上前?”
粘罕的声音中带有笑意,道:“那是自然,有劳大夫。”说着两个侍卫将厚厚的帐帘拉开,里头卧躺着胸前缠满白布的粘罕,俊伟的脸上满是病容,憔悴不堪,白布上还有伤口化脓而出的血糊,闻来一阵恶臭。
九方行早看过他的伤势,只没想到只隔一夜又恶化了许多,不仅吸了口冷气。俞停云果然老道,这一剑刺得如此刁钻,让人有受不完的罪。
这时候柳风屏发现那些埋在生黄石中的药蛭已经慢慢膨胀起来,逐渐由焦黑变为褐黄,生黄石的粉末也一点点融化,被吸入药蛭体内,成为了它赖以生存的水分滋养。
“成了。”九方行拿起木盒,将两条药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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