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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床、衣柜,该有的都有,不缺什麽。
上官修搁下包袱,在桌旁坐下,长途舟车劳顿,神情略显疲惫。
武夫迳自打开包袱,为他挂好衣物,放妥笔墨纸砚和几片膏药。视线一瞥,小子趴在桌上似睡著了。
怎这般不济事?他悄然无息地靠近,怀疑他身上带伤,却一路忍著没说。
毫不费力的将小子给抱往床榻平放,人醒了,两眼眨了眨,迷糊地说:「你还没走麽……可以去睡通铺比较宽敞……」
他置若罔闻,动手敞开他的衣衫,检视那缠在胸膛的纱布裹了好几层,耳畔又传来他的碎语:
「我没事……断掉的肋骨早就被大夫接好,只要定时换药,过阵子就恢复如初……」
他挺身站在床沿,冷冽的眼神映入他昏昏睡去的模样,那过於苍白的倦态牵动著一股怒气在腹内翻腾汹涌,刹那之间,脑海窜起欲杀人发泄的念头……
啪嘶!
上衣的布帛在两掌之下撕裂,随即褪去丢弃於地,他光裸著上身半躺在他身侧;两人半斤八两,皆有伤在身。
差别在於小子受不得,而他却受得,天生的触觉迟钝和超乎常人的忍耐功夫让他压根没将任何羞辱放在眼里,泰半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不是人。
拉了被褥为他覆上,他守在一旁,暗压下嗜血的冲动,避免再度成为禽兽,枉费了他的意外搭救。
翌日天亮,上官修看著武夫就睡在身旁,也没介意两人同睡一张床,似乎理所当然。
轻手轻脚地越过他的身子爬下床,上官修套了鞋,顺手拾起一件破衣,不禁皱眉,回头瞧著他也醒来,「你怎麽将衣裳撕了?」
「再买新的不就得了。」武夫坐在床沿,伸手拉他过来,解开他身上的纱布,「你该换药。」
上官修不介意他的碰触,彷佛也是理所当然。
「我去拿药布。」
武夫起身取来药布,再度坐回床沿,动手为他更换。
太过贴近的距离引起一份好奇心,上官修怔怔地看著他半敛著眼,神情专注。眼往下瞄,察觉他包扎的动作十分俐落,「你以前常做这种事?」
他充耳不闻。
「怎不回话?」
他裹好纱布,绑了一个活结固定,才开口:「几时换一次药?」
「早晚一次。你不仅话少,还会答非所问。」上官修有点儿恼,难以看透的武夫,似不将他当作贴己的朋友。
「我不明白你为什麽要防著我……」
旋身扔了破衣裳,他走出房外找人借衣。
被招来问话的汉子不一会儿就将衣裳拿来交给东家,态度恭敬,告知:「早膳已准备好,铺子内的人都在大厅上等东家一起用膳。」
「好,我马上就来。」上官修略显不好意思地走回房。
扔了衣裳给武夫,随即漱洗一番,两人形影不离的前往大厅——
入座後,上官修不察众人的神色有异,好几双眼睛时不时的探向他们俩,武夫的态度依然傲慢,彷若他才是这铺子的主人。
上官修闷头吃饭,兀自思索须找一名伙计招呼登门而来的客人,这工作由阿丁担任颇适合。否则,外人一瞧见这铺子的人都像绿林草莽,不像商人,那感觉就像见鬼、讨债的……还有,家乡的龙泉窑场变成了官窑,已让渡的五间铺子恐怕也撑不久……现下,他首要得掌握这铺子内的骨董数量等等……
端著饭碗,他起身走出大厅外,循著印象中的路径前往掌柜房,留下一屋子人均傻眼……唯有武夫不动声色,继续吃一桌子的佳肴。
「东家……端著饭碗上哪?」刁三杯询问武夫。
他没搭理。
玉算盘可算不出东家会绕往哪儿去。
铁钩子回了神,暗忖高爷怎派来一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有伤在身的小子掌铺子,莫非他有神通?
单摸金搁下碗筷,朝众人说:「我吃饱了,这就去瞧东家有啥需要或吩咐。」
武夫不动如山,冷冷道:「那小子肯定想到了什麽该做,他不会事先说的。」
「哦……你倒是了解。」刁三杯手握一只碗,虎口一收一放,碗碎裂成数块,叮叮当当地敲上桌,颇有挑衅及下马威的意味。
武夫勾唇冷笑,刀子般的眼神盯著对方的手骨,问:「你可知要截断人骨有几种法子?」
刁三杯一愣,没想到他有此一问。
武夫迳自往下说:「敲、折、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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