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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花魁春锦姑娘,自从挂了牌子出来,便重现了“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风流场景,这若还不算了不起,那她,还有别的院子里别的姑娘们,简直可以三尺白绫了此一生了。
不过,春锦的模样,长得确实漂亮得让她一个女人的心脏都要跳不动了
那些关于春锦的传说,在这一刻涌入她心中。
春锦是宿月楼花魁。
传说中她聪明伶俐,顶真续麻无一不精,琴棋书画无所不晓,甚至还精通诗书。
传说中她性子骄横,言语恶毒,还养成了挑客人的头牌习气。已经有很多个她看不上的客人被她羞辱得大哭而去,发誓再也不登宿月楼的门,可没过多久,那些被她归类为“恶心的男人”的身影又在宿月楼的大堂里晃来晃去了。
传说中,她身边总跟着一个神秘的绿衣丫鬟。不过,这没什么好传说的吧,一个丫鬟而已,只是她从来都用面巾挡着脸,未免有些怪异。
怪主怪奴。盛妆丽人边恨恨腹诽,边吆喝车夫:“福子,回去吧。”
那福子却过了半晌才出声:“绣桃姑娘,刚刚那位当真便是春锦姑娘?真是难得一见难觅其踪千年难寻万年难见的美人儿啊”
该死的!她有那么美吗?比我美多少?车里的绣桃姑娘都要气得砸车壁了,却被猛然起动的马车一晃,撞到了头。
此时,那辆早已颠儿颠儿离去的马车里,一把有弹性有底气的声音却阴恻恻道:“春锦姐姐,你倒是收了不少的‘定情信物’啊,你这情到底是定给哪位公子哥儿了?”
另一个声音响起,口气宛如撒娇:“哎呀,奴家的情给了哪个,伏杜你还不知道吗?你这么讲当真让奴家伤心呢!”
她每一句话的每一个尾音,都波折袅娜地转了四五个弯儿,车厢外,赶车的顺子不禁打了个巨大的寒噤——现在不该是春天么?为什么车厢里正渗出凛凛阴气呢?
而车厢里,着精致的绣纱绿绸衣的人——刚刚绣桃看到的人,正扯了嘴角挤出一个毫无情感的笑容:“呃,是吗?这样你就伤心了?”
之后,此人的声音立刻转低:“我说过了,不许说让人误会的话!听起来倒像你喜欢我似的,我可不想被你的恩客们炖了”
锦衣华贵,明显是主人的春锦姑娘,也不禁叫这目光这话语给冻出几寸远。她面前的绿衣美人,面目几乎是完美的,便是天人也及不上。
“伏杜你长得可真好看。”她也低声说。
名唤伏杜的丫鬟勉强一笑:“虽然姐姐你是好心,但我还是不怎么稀罕这种夸奖,如果它算得上夸奖的话。”
“你还真是奇怪,世上有谁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好看呢。”
丫鬟毫无诚意地勾了勾嘴角:“你下次对你的恩客说他长得真漂亮穿女装就能当花魁试试看?哪个男的喜欢被当做美女打量啊?!而且其实奇怪的人是姐姐你你对客人的态度如果称不上奇怪,那归心妈妈上次插了一头鸡毛的造型也就不奇怪了。例如魏公子,前一瞬还在楼上喝茶,后一瞬便被姐姐拿茶壶浇得满身茶叶,宛如一整棵被炒过的茶树;譬若胡公子,前一瞬还在听姐姐弹琵琶,后一瞬便被琵琶砸倒在地上,两个龟公才把他抬走;比方郑公子,前一瞬还与姐姐郎情妾意相偎相依,后一瞬便被一招平沙落雁踹得像个粽子般从楼上滚了下去;还有杨公子”
“停停停!”春锦扑上来要堵伏杜的嘴:“可别再说了说得奴家好像个悍妇似的”
“可不就是个悍妇”
此时,恰巧,马车猛地一摇,春锦没有站稳,身子一晃,一段雪腻的脖颈恰好堵在了伏杜嘴上。
伏杜眼睛已经惊异地大睁了,嘴里却还坚持把那个没说出的“吗”吐了出来。
如此,双唇一启,倒像是伏杜正吻着春锦的脖子般。
“你是要干什么!”伏杜愣了一下,尖叫,一把把春锦推开,美丽的脸庞涨得通红:“你是疯了还是不想活了?!”
“不就是亲一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春锦扬起了头,唇角微微上挑:“再说你还是个孩子,干嘛这么”
“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都十四了!”伏杜生气了:“而且我这是第一次第一次用嘴碰到女人!”
“你小时候没吃过奶么小公子?你是隔空吸取么?你那时候内力就那么强大么?”
“那不一样!你别指望用这个来转移话题!”伏杜益发恼怒,脸色由红转青:“你你不要脸!”
春锦脸上的嫣然笑容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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