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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下楼边接通电话,张震梁的声音立刻传出来。
“一个人,不到两克的货。没发现制毒工具。”张震梁还带着剧烈的气喘,“老杜,怎么回事?”
杜成走到十楼的防火门前,小心地拉开一条缝,电梯前,男子已经把购物袋换到左手,右手不停地点戳着下行键。
杜成低声说道:“10楼,快上来帮我。”
说罢,杜成挂断电话,推开防火门走了出去。
听到脚步声,男子猛地回过头来,看见杜成,按键的动作更加狂乱。
“你把东西放下,转过身来。”杜成小心翼翼地靠近,一只手指向男子,另一只手握住腰间的枪柄,“双手抱头!”
男子没有理会他,只是扭过头,死死地盯着电梯门。
杜成咬咬牙,快步走过去,手指刚碰到他的肩膀,电梯门就打开了。男子瞬间暴起,把购物袋向杜成甩去,侧身挤进了电梯。
杜成抬手护住头脸,拔枪指向男子:“马上给我出来,快点儿!”
男子背靠在轿厢的不锈钢墙壁上,全身不停地颤抖着,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杜成手里的枪。
电梯门已经开始闭合,杜成骂了一句,抬脚冲进了电梯。男子一头撞过来,正中杜成的腹部。顿时,一口气卡在杜成的喉咙里,他的脸憋得青紫,一只手死死地把在电梯门上,另一只持枪的手在楼层键上胡乱按动着,“9”“8”“6”几盏数字灯依次亮起。几乎是同时,电梯门吱吱嘎嘎地关上了。
电梯随即下行,瞬间的失重感让血液骤然涌上头部,杜成有些头晕目眩,他高举持枪的右手,左手用力撑在自己和男子之间,躯体稍稍分开后,杜成背靠电梯门,抬脚把男子踹开。
男子撞在对面的不锈钢厢壁上,一转眼又猛扑过来,直奔杜成的右手,试图夺枪。撕扯了几个来回,杜成已经精疲力竭,对方却宛如发狂的野兽一般,双眼血红,不住地嘶吼着。
杜成清晰地看见男子嘴角堆积起细小的白色泡沫,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抓不抓得到他倒在其次,枪无论如何不能被抢走。
然而,男子的动作越发猛烈。很快,他就已经扳住杜成的右手,死命地掰着杜成的手指。杜成眼看着五指被一个个掰开,情急之下,不假思索地按下了弹夹解脱钮,“啪嗒”一声,弹夹落地。男子一愣。几乎是同时,杜成感到身后一空,整个人向后仰倒在地上。
电梯门打开,九楼。
随即,杜成看见几双脚在自己眼前闪过,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被拽起,又面朝下按倒。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几只穿着皮鞋的脚在自己的脸上、身上连续磕碰。杜成无心顾及这些,整个人放松下来,一直憋在喉咙里的那口气猛然吐出。
随即,他就仰躺着,撕心裂肺地咳起来。半晌,他勉强用手肘支撑着半爬起来,指指楼上。
“15楼。”
“嗯,嗯,知道了……抓紧时间审,我马上回去。”张震梁挂断电话,脸色阴沉。片刻,他低头看看躺在活动病床上的杜成,幽幽说道:“这俩王八蛋还挺狡猾,租了两套房,8楼住人,15楼制毒—你怎么知道在15楼?”
杜成仰面躺着。没有枕头,头部略后倾,脖子上松弛的皮肤堆积起来,显得脸更圆了。
“闻着味儿了—那小子的衣服上和头发里都是酸味。”杜成伸出两根手指,“在电梯里,他摆明了是要按‘15’。”
张震梁在他伸出的两根手指间夹了根烟,又帮他点燃。
“嗯,对得上—顶楼,开窗放烟放味儿,顺着风就飘走了,谁也不会发现。”张震梁又看看自顾自吸烟的杜成,突然提高了声音,“你他妈可真行,自己就敢去抓人!我们晚来一步,那小子就抢了你的枪,崩了你了!”
“没事。”杜成嘿嘿地笑,“弹夹让我卸了—膛里没子弹。”
张震梁苦笑:“我说师父,您老人家就别给我添乱了行不……”
“哎,那位同志,把烟掐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走过来,“这里不许吸烟。”
张震梁急忙站起身,顺手把杜成嘴边的烟夺下来,扔在地上踩灭。
“我们有位同事受伤了。”张震梁掏出警官证晃了一下,“您快给他看看。”
男医生不敢怠慢,快步走过来:“伤到哪里了?”
“肚子被撞了一下。”杜成试图爬起来,“没什么大碍。”
“快躺下,快躺下。”男医生解开杜成的外套,又掀起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