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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姨丈把梅莉抱起来,摸着她的背安抚她。梅莉又踢又哭叫,我在一边看着很嫉妒;哈尔姨丈好声好气哄着梅莉:“别担心,亲爱的。我保证我们会带你去看你爸爸。”
*
三个月后,梅莉的手在我的掌心里颤抖着。我们走上通往“达菲帕克曼女子育幼院”的阶梯。我尽量表现得很勇敢、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走上那一道好像永无止尽的大理石阶梯,耳边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哈尔姨丈打开斑驳的木门,我们走进一条两边都是毛玻璃门的走廊。脚下是久经磨损的大理石地板。这幢房子看起来好老好旧,好像会有童话故事里面的公主从里面跑出来。
“一切都会没事的。”哈尔姨丈说。
当然啦,姨丈。
怎么可能没事,我们只会更惨。门后好像随时会有穿灰色长洋装的女鬼跑出来,不过走廊还是一样空旷寂静。那天是星期一,所以我想所有的女生都在学校。哈尔姨丈请了一天假,牙医诊所休业一天,取消了那天所有的病人约诊,才有办法带我们来这里。席拉阿姨躺在床上,额头上还盖着一条湿毛巾,假装我们跟妈妈和婆婆一样都死了。露比婆婆一个月前突然中风过世,后来我们就跟席拉阿姨和哈尔姨丈住在一起,直到现在。
“我们不能去洁达奶奶家吗?拜托?”梅莉小声说,哈尔姨丈带着我们两个走向一扇门,门上用粗大、严厉的字体写着“办公室”。
“她没办法照顾我们,这你也知道。别再问了。”哈尔姨丈没说话,我小声地对妹妹说。
“奶奶什么时候会带我去看爸爸?”梅莉问。
露比婆婆过世以前,洁达奶奶曾经带梅莉去看过爸爸一次。现在“带我去看爹地、带我去看爹地”这句话成了梅莉的口头禅。每次她这么说,我就更痛恨这句话,只想用力掐她,直到所有想见爸爸的欲望通通消失。
“她要带你去就会带你去。”我说:“现在闭嘴,不然我们就没地方去了。你知道如果没地方住我们会怎样吗?”
梅莉摇摇头。
“我们会住在下水道里面、吃东西穿衣服都要用偷的,就是这样。”我说。
我等着姨丈出声反驳,但他只是盯着墙上的画,画上满是灰尘,画的是印地安人,挂在时钟和好几幅刺绣之间。黄色的细绵布上面用蓝色的线绣着不同的名言佳句,裱起来挂在墙上。
说不定我们真的会流落街头、说不定我们不够乖,他们不想收留我们。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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