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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他似是看到了面前刚才的那个聘婷的小姑娘一瞬间就换了个样子,她的眼中是与以往不同的深邃,她的笑容是与以往不同的温和淡然,她的语气是那样的平缓寂寥,她似是在与他说着什么,可他却一句都听不到。最后,他看到女子莞尔地又笑了笑,那张成熟的、华美至极的脸容上,有着对他的理解与担忧,但更深的却是浓浓的悲伤,让他的心都痛了。
后来,他率兵去抵御魔界的进攻了,却不料因为妖尊于子默的扰乱而让自己落入了一片黑暗与死寂。在黑暗中,他似乎突然感觉到了一片温暖包围了自己,柔和地、静静地抚慰着自己快要陷入黑暗的心。他想起来了,一定是因为她吧,她现在是会为自己伤心,还是会真真地选择忘记他呢?
不出意料地,他醒了。醒来的那一刻,他回眸寻找,却没有找到那个清灵温暖的身影。等来的只有白千机告诉他,她为了她,害得天下三界死去了无辜的百万人。当时,他确实是很生气,但气的是她为什么又要做出这种伤害自己的决定。
为了救她,所以忍心伤她。为了就她,所以忍心将她逼上绝路。
但是,他揽下了一部分罪责,就是为了救她,更是最后选择了陪她。他是有歉意的,也是释然的,他没有准备让宿萧鸾知道这些,他认为只要他的离开,便能换回一切的重来。
她不记得他了,她沉睡了,那他就等,一等……便是百年。
“请问……这位姑娘,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这是他自己的声音,低哑沉闷,又带着丝丝的防备。
接着便是女子淡淡一笑,魅惑众生,她说:“我姓宿,单名一个离字。”
宿离宿离,好一个宿命相离。
他一开始是这么觉得的,可又觉得自己打心底地熟悉着什么。后来知晓她是丞相府的千金,又见她似乎总是抱着与他相似的眼神,他居然鬼使神差地想到或许有她在自己的身旁,也许可以达到他想要的目的。而她,而竟然同意了。
“一场交易罢了……结束的时候便是银货两讫,什么都不剩了,也就毫不相干了。”那是女子笑着开口说的,而他那时只是微微眯了眯眸子,觉着这个女子果真不太简单,根本不像一个身处闺阁之中的女子。
可到最后,他才发现了原来自己是错得那样离谱。
不要了天下,不要了皇位,不要了所有……可是唯独——不能失去她。
既然是知道女子的心中竟是对自己又这样深的孽缘,既是知道了一切原本应该被隐瞒上世世轮回的因果,那么,他就必须让女子深深地记住他,再也忘不掉,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地做好最后自己可以做的事情,然后真正地跟着这个尘世幻灭,成为女子心中的一道抹不去的坎。他以为,这样就足够了。
看着女子身着华丽嫁衣,容颜可谓倾世,看着十里锦红,站在她身边的人竟不是自己,他也认了。
即使这样,那就让所有的都消失吧。如果说来生他将是真的和他人口中说的一样,他将什么都不曾记得,也将不再是自己,会是真的重新来过的话,那就这样吧。
眼前一片漆黑,心中是化不去的寒冰越发幽冷,冻得他自己也觉得发冷。
玉疏伝的心头蓦地一挑,似是一阵刺痛感传来,让他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光亮刺眼,让他不禁闭了闭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皱起眉头,眯着眼望着床顶,脑海里有些发空,都是如同幻像一般地不停地划过着什么。
“你醒了。”是床边传来温温的男声。
玉疏伝没有回过神来,却依旧习惯地想要侧眸,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僵硬,连抬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似乎是床边之人注意到了这一点,便很是耐心地等着玉疏伝在心中奇异的同时慢慢转过视线,“千……机……”玉疏伝开口,却觉着自己的喉间疼痛沙哑,像是很久都没有开口了的干涩模样。
白千机幽幽地看着他,半晌过去,他忽然回身走到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提起了茶壶,朝着白玉杯里轻倒。茶水到杯中一半的地方,不算多,也恰好可以让努力恢复身体知觉的玉疏伝可以用手拿得起来。里面的茶水还冒着丝丝的热烟,白雾袅袅地向上冒着,几乎就快晃了玉疏伝的双眼。
待到看着玉疏伝轻抿了一口下去,可以说得出话了,白千机才又接过杯子,将茶杯往着桌上随意地一放。
“这是怎么回事……千机?我不是……”玉疏伝还算是回神得比较快的,一般来说普通人怎么都会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