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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一面惆怅地看了看前面的法驾,“回去为什么还要我随扈呢,老佛爷说好了的,不叫我往御前当差,可得说话算话啊。”
松格扶她登上车,笑道:“主子放心,老佛爷不会硬逼着您上御前的。来的时候走了三天,回去应当也差不多吧。这三天主子留神些,别触怒了万岁爷就好。”
嘤鸣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印章的事儿皇帝虽然说不出口,但这不妨碍他憋着坏继续祸害她。能让皇帝吃哑巴亏的,这世上怕只有她一个了,本来嘤鸣想好了干完这票回太皇太后跟前保命的,没想到皇帝打乱了她的计划。眼下只有听天由命了,深知的大出殡已经结束,皇上可以杀人了,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争这一时之气。
“我觉得自己还是欠考虑了。”她盘腿坐在马车里,十分自责,“像咱们这号人,皇上训斥两句,责罚两回都是应该的,不能置气。”
松格也沉重地点头,“主子您说的都对。”
嘤鸣撑着头说:“我有三个月没生病了……”
松格立刻就明白了,“您又想装病?上回老佛爷跟前没糊弄过去……”
“上回是在宫里,太医随传随到的。这回是在路上,随扈的不是周太医。”嘤鸣腼腆地笑了笑,凑到她耳朵边上说,“就装肚子疼,这回的太医必不是全科,给爷们儿看病的不会看女科。”
鉴于皇帝那不按常理办事的脾性,松格觉得想蒙事儿恐怕有风险,“您说能成吗?”
成不成的都得试试,姑娘家有这种毛病不稀奇,他的后宫里有那么多女人,不用多解释,他也应当能够体谅这种难言之隐。
打定了主意就不难了,嘤鸣躺在那里酝酿病症的时候也暗自琢磨,深知当初就有女科里的毛病,万一装得像样叫他们怕了,没准儿就打发她回家了。
可是再往深了想,又觉得自己糊涂,有病哪能瞧不出来呢。再说她入宫本就不是宫里人的本意,是薛家一手促成的,所以就是死,也得死在宫里,回不去了。
不过这一手拿来暂时凑数还是可行的,傍晚时分围幔城扎营,休息半日养足了精神的皇帝,终于想起来传她过去问话了。
小富奉命传旨,刚开口就被松格堵了回去:“谙达,我们主子今儿身上不舒服,想是先头扶棺下去受了寒气,这会子发作起来了。”
小富一听也有些着急了,“哪儿不舒服了?别不是克撞了什么吧?”地宫这种地方,姑娘进去毕竟不好,万一真的遇上邪祟,那可了不得。
松格自然说得模棱两可,“横竖就是不爽利,肚子也作疼,才刚半路上还吐了一回。”
小富觉得这事儿太严重了,忙压着凉帽,往金龙乘舆方向窜了过去。
第39章 夏至(3)
“撞邪了?”皇帝不得不从冗杂的公务间分出精神来; 听那些关于她的奇谈怪论。
小富也不敢说得很肯定,只道:“奴才是这么琢磨来着。今儿白天的饮食很清淡; 且又是御膳房预备的; 姑娘都跟着主子爷的食谱; 主子爷这会儿好好的; 怎么姑娘身上就不好了呢。”
皇帝沉默了下; 心说她不就是紫禁城近来最大的邪祟吗; 这样的人,能撞邪才奇了。
“你瞧见人没有?她诡计多端; 说的话只能信一半。”
小富想了想道:“奴才从门帘子的缝儿里头看见了; 姑娘一脸菜色; 没什么精神头,松格说她肚子疼,还吐了一回……”
御前当差的,习惯把寻常症候说得更严重一些,皇帝蹙眉道:“不过是肠胃不适; 和撞邪有什么相干?打发个太医过去瞧瞧就是了。”
小富看了德禄一眼; 嗫嚅道:“奴才已经让人传赵太医过去请脉了; 自己先回万岁爷跟前复命。奴才是想,肠胃不适虽是小事儿; 可要紧一宗,今儿姑娘下过地宫的。地下阴气重; 这一行就嘤姑娘一个女孩儿; 奴才是怕……万一克撞了什么; 心里头有数,治起来能对症下药。”
撞邪了怎么治,无非是跳大神。眼下回京才走到半道上,上哪里给她找跳大神的去!带着女人上路就是麻烦,皇帝有些烦躁,也不知她是真病,还是知道要秋后算账了,有意装病。不过鬼神之说,倒也不可全然不信。
他随意翻动书页,略顿了下对德禄道:“你去瞧一眼,弄明到底是什么症候,倘或真撞了邪,即刻来回朕。”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看完了让赵鼎进来回话。。”
这是怕中间转述不够明晰,要亲自过问病情啊。德禄最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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