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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月看在眼里,知道这事该告一段落了,面上仍旧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来,道:“原来父皇疼爱儿臣也只是在嘴上说说的,其实并不关心儿臣,连儿臣几时染了病都不记得。”
“哪有?朕这是巴望你能时时康健,病痛全不入体呢。”皇帝吹胡子瞪眼,“朕巴不得你活蹦乱跳的,记这些不好的事做什么?”
“那父皇认输了么?”
皇帝朗笑:“认输!来,快坐过来。”
沈令月这才灿烂一笑,起身往帝后二人身边走去,却并没有坐在皇帝身边,而是让人在皇后左首添了案几矮凳,在皇后身边坐下了。
眼睁睁地看着爱女坐到了发妻身边,皇帝不干了:“你这是何意?”
沈令月挽着皇后的胳膊笑道:“父皇,平日每次见到你和母后二人,你总是大手一挥,让我坐到你身边去,以前每一回我都照做了,可这一回却不行。今天是母后生辰,令儿自然要坐在母后身边,父皇您可不能抢。”
皇帝不可思议道:“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朕虽然每次都让你坐到朕身边,可朕又不像你母后那般能时时刻刻见到你。”
沈令月歪头一笑:“所以平日里儿臣才一直都坐在父皇身边呀。”
一句话说得皇帝拍腿大笑不止:“你啊,真是个小促狭鬼。”
皇后也笑着轻点她的眉心:“偏你嘴巧,天天哄着你父皇玩,还不尽兴,又来哄你母后。”
沈令月随着他们二人笑,目光却飘向了公主席位,见几乎所有人都带着几分羡慕地望着她,唯独沈卉面色如常,甚至在察觉到她的目光后冲她灿烂地笑了一记,端的是一派纯真之色。
沈令月也冲她一笑。
皇帝自然瞧见了她的动作,却误会她是在冲下首的谢初笑,面上便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故意拉下脸,怒道:“真是女大不中留,才刚见过面,又开始互相眉来眼去的了,连父皇都不放在眼里。若再这般,朕就把初儿发配边疆去,看你们二人如何!”
谢初猛地呛了口茶:天知道他什么都没做。
皇后一惊,虽然明知皇帝说发配边疆只是玩笑话,但这么大的场合说出来难免有些不妥,正想笑着打圆场,沈令月就在一边“哎呀”了一声,不满道:“父皇,你说什么呢!我才不是在看表哥,我是在冲八妹笑!”
“常平?”皇帝有些怀疑,“她有什么好笑的?”
沈令月就笑道:“我这是欣赏八妹呢,八妹今晚打扮得好生精致,也是个大美人了。”
沈卉双颊便染上了一抹羞红,半是羞半是恼地道:“三姐,你怎么老是拿这点打趣我。”
皇帝听了,就仔细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嗯,令儿此言不错,常平的确长开了许多,堪有令儿五分容姿了,皇后教养得不错。”
沈卉笑容一顿。
沈令月施施然冲她笑了一笑,就别过头去不再看她,安心品尝起新上的七翠羹来。倒是皇后懂得一碗水端平的道理,见皇帝说话这般直白,沈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连忙笑着打趣了几声,问了沈卉诗词习得如何、在凤兰阁待着可无趣等等之话,又问了其余几名公主,这才把此篇揭过。
一时舞曲罢了,舞姬退下,又有另外一批戏班入了殿,开始唱戏,殿内气氛松快了不少,皇帝也来了兴致,考察起沈跃的《禾社论》来。
沈跃未曾想连母后生辰都能天降考察,差点没把刚刚入喉的一口酒给喷出来,连忙咽了,恭敬道:“回禀父皇,儿臣攻书多日,观其……”一开始,他的脑子有些空白,差点没想起来这《禾社论》写的什么,还是沈蹊在一边轻声说了一个“田”字,他才记起来全篇内容,顿时口若悬河地说了起来。
皇帝听罢,道:“说得不错。只是跃儿,若刚才蹊儿不曾提醒你,你可还能记得起这《禾社论》?”
沈跃:……他该怎么说?说能记得没有信服力,说不记得又不对,怎么他父皇老是想着法子来坑他呢,对三妹就那么疼宠爱护,天天笑脸以对,对他就老是横眉竖眼的,这区别对待也太大了吧?
好在皇帝并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就又把注意力移向了一旁的母女二人,对着沈令月笑道:“好了,别光顾着和你母后说笑,今年你可给你母后准备了什么贺礼?别藏着掖着了,快呈上来吧。”
沈令月笑着瞟了沈跃一眼:“父皇,怎么不继续问大哥问题了?”
沈跃瞪了她一眼,无声地传达“闭嘴!”二字。
沈蹊放下手中茶杯,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