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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息,似乎像失去了记忆突然又找了回来。“哦!梅姨娘,是你!你好唦?”珍珍还想说什么,却被梅雨打断了“好哇!我好得很!托你的福,一天吃几碗饭!”梅雨的话冰凉冰凉的,像冬天将要来临。“你是不是有话要说?”珍珍问。梅雨说:没什么好说,我通知你我安了部电话,你将这个数记住,以后用得着的。梅雨说完自个儿把电话挂了,根本不顾珍珍的感受。她是故意腾出一片空间、画一个大问号悬在那儿让她看,让她找感觉。
梅雨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把后院的八个大池子全部洗出来。已经到了十一月份,萝卜白菜已到开园的季节。这个季节进货比较廉价,一些小数字都可以摸去,能够占很多的便宜。农民大多数是本份人,跟他们做生意比较痛快。生意人不斤斤计较是赚不到钱的,所谓奸商奸商就是这个意思。梅雨天天起得早,做好两个孩子的饭后自己就上班。上身挂一皮围裙,脚穿一双深雨鞋,干得很扎实,蛮像那回事。
她首先将池子清扫一遍,尔后用水浸泡,再用竹扫帚上上下下的一遍又一遍的洗,洗了再冲。以前丈夫在的时候,这种事轮不到她挨边,现在想躲也躲不脱。自己不做指望谁?两个孩子是不能作指望的,那就作钱的指望。请一个人一天得三十块,还得恭别人一天的饭,花钱花得心疼哩。八个池子没有三天是料理不下来的,没有一百块是打不住坨的。算了吧,莫不得钱死!用钱容易赚钱难,还是自己吃点苦慢慢做,省一个是一个。反正电话也安了,一旦有进料的消息,方腾造会马上通知的。梅雨对方腾造信得过。
第二章 9 叫花子被米压了
方腾造这几天实在是忙,都有些晕头转向。一大早出门到处颠,他联系无数几家大园主,只等萝卜出园。门口的公路上也立一块牌子:萝卜大量收购。他现在的担子太重,精神压力过大,除把自己的做好外还要把梅雨的做好,不容易。人家一付担子两肩挑,他是两付担子一肩挑,想喘口气都没机会。那天轻易夸海口,多跑点,多进点,多销点,真正干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没有一个得力助手,里里外外一个人,难喽!时光像一把锈迹斑斑的刀,方腾造身上的肉一天天被慢慢地切下去,再切下去,他的脸成了倒三角脸、倒辣椒脸。那一身肉不知跑到哪去了,裤腰带上的窟眼一个个都张着大嘴巴嘲笑他。
由于身心疲惫,方腾造的头顶开发得越来越厉害,已向边远地方谋求发展。才进五十的毛边,看上去活像个老头。方腾造这回进屋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种,珍珍躺在被子里做着一个又一个的梦,直到方腾造的敲门声她才醒来。“哎!这么冷的天,早点回唦!在外头搞么事?”珍珍从热被子爬出来,带着埋怨的语气去开门。“个杂的,说些埋怨话,你以为我不想回?又不是我说了算!”方腾造将自行车推进客厅,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眼睛皮如被子般把眼珠子盖得严严实实。“快弄点水来哟,洗了好上床。”“慌么事,总不是晚了的。不吃饭胃受得了!”珍珍把饭炖在炉子上,方腾造随时回来随时吃,现成的多方便。珍珍将饭菜端到桌子上,见方腾造座在椅子一冲一冲,那有不心疼的。她说哪个叫你答应她的,自己屋里的事就忙不过来,还帮别人,你以为你有三头六臂?欠她的钱又不是不还,谁还搬了家不成?这好,天天起五更睡半夜,搞得鸡犬不宁!方腾造听不见老婆的数落,椅子上睡得香香甜甜的。
珍珍不喜欢熬夜,她是个等不到天黑就想上床的人。就是做自己的事夜熬长了她就不耐烦的,更何况为了别人。珍珍见方腾造没有反应,她的气不打一处来。“吃唦!你看你搞得像个鬼样,真是叫花子被米压了!——自讨的”方腾造被珍珍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树起来,意思仍是朦胧的,他不知老婆在吼什么,傻傻地立着。珍珍发一通脾气后自个到后院厨房烧水去。她想烧一盆热水让丈夫暖暖脚,除去疲劳,她是很心疼丈夫的。虽然语言过火一些,不会转弯抹角,不懂温柔,那是没办法的,一釜头砍就的。
珍珍将锅里的碗筷都搂在里面锅里,又舀了一瓢水锅里用锅铲刮了几下,算作洗净。水很快烧好了,水面上漂一层亮亮的、在晃动的油花。珍珍知道自己没洗干净,她不想过那个细,反正是晚上,方腾造看不清楚的。其实,珍珍明白,方腾造有两件事是最反对她的。第一件事是当餐吃的碗筷下餐洗,下餐如不做饭就下下餐洗,如果遇着有人请客送礼的好事,那锅里的碗筷兴许要放它个三五天;不论丈夫怎么说她,她都无所谓。用她的话说:只要吃饭的时候是干净碗筷就行!第二件事是珍珍烧的水从来不干净。
她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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