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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保护过的小弟弟的目光,看眼前这样一个英俊的大小伙子,她激动不起来:他们被卷进一个大潮中,在波峰浪谷中颠簸,产生了那么多的恩恩怨怨,她还敢去认她的小泥鳅吗?她好意思去认吗?他能原谅她,能认她这位大姐姐吗? 。。
第二十四章、天涯孤旅(1)
第二十四章、天涯孤旅(1)
乌斯金娜·丽达的家族,在圣彼得堡有一所旧居,座落在华西里耶夫斯基岛的美术学院附近,是她一个本家叔叔在那里居住,要她在那里安居,不要再奔波了。她到圣彼得堡五个多月了,五天前,她让谢琳娜到那里找她。
谢琳娜懂事后是第一次到圣彼得堡,幼年时代的往事,她忘得干干净净,搞不清旧居在什么地方。她虽然经历了人世的沧桑,在困苦和磨难的历练中变得沉毅、庄重,但性格中的顽皮没有让生活的浊浪完全湮灭。她不要妈妈去机场接她,要凭自己的感觉去寻找那个“家”。妈妈已经很累了,在新西伯利亚的一个古拉格里呆了几年,出来才半年多一点,不愿她再为自己操劳,她整天在郁悒中生活,身体已经很差了,这才六、七年的光景啊。她想呢,给妈妈一点小惊喜,让她看到女儿还是那么活泼和顽皮,给她郁闷的心里注入欢乐,也给自己的小女儿紫玉一个幸福的遐想,妈妈将怎样归来?她还要好好地欣赏圣彼得堡,体会涅瓦河和塞纳河有什么不同,领略华西里耶夫斯基岛的风采,比较巴黎和圣彼得堡的建筑风格,这可是被誉为北方的威尼斯一样的水上城市呀!她在巴黎大学学的是建筑专业,虽说主攻不是城市建筑,是核工业生产建筑,就建筑而言,从中也可吸取精华。
她对照房院的照片认出已经到家了。那是一所树木掩映的院落,没有围墙,只是一米高的方钢管篱笆,围着一座三面开门的木材建筑房,赤松本色的墙,绿色房顶,在篱笆外,是稀疏的古树,枝叶繁茂,草地青青。穿过林荫草地宽道,光线开朗,便到了篱笆门口,谢琳娜提着旅行小包,在栅栏门边踌蹰一下,正对南门走去,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乌斯金娜嫣然一笑,她叫一声妈,说:“我知道一定是你给我开门。”
丽达说:“你上飞机的时候给我发个电报来嘛,找了很长时间吧?”
她说:“妈,我逛了半个圣彼得堡,这里的建筑是俄罗斯的精华,这个院子好幽雅呀,如诗如画。”
妈妈说:“你不记得了吧,你小时候在草地上爬着玩,脏得一塌糊涂。”
“妈,我又不是神童,三、四岁的事怎么能记得?你光记我的调皮事,我就没有光彩的形象?那时院子没有现在优美吧?”
妈妈说:“你还要光彩,有你的光彩,你叔叔把你爬树的照片还珍藏着呐,回头你向你叔叔要去欣赏你的光彩吧。”
“妈,你还那么讽刺我,不就是没有给打招呼嘛,我是疼爱妈妈,别为我辛苦,也考验我自己,能不能摸着门。”
妈妈说:“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逛圣彼得堡?摸门?你是在用你的第一印象评估圣彼得堡的建筑吧?不让妈去接你,是疼爱妈妈?你大了,妈不中用了?看妈在苦闷中生活,不愿意烦我。你就不想,让妈陪着你看圣彼得堡,不是跟着你开开心心?这点便宜也不让我沾?你越来越小气了。这所房院,你叔叔用心修整了。好倒是好,幽雅倒是幽雅,哪有橡树大院的情致,那西流的小河,牧场和远山,古道斜阳。”
“妈,一见面你就那么多的感慨?”女儿问:“就妈和紫玉住?”
丽达说:“就等于我和紫玉住,你叔和你的兄妹们都在自己的单位,不到周末不回来。前两个周末也没有回来。”
“为什么?”谢琳娜问。
“中苏边界紧张,做抗议中国的活动,你在巴黎没有听到消息?”
进了客厅,丽达把女儿的旅行包放在壁柜里,脱下外衣,挂在木墙的衣架上,对女儿说:“中国外交部的声明你看到了没有?”她说话的语调低沉。
谢琳娜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就是在那年我们游玩的野毛桃林一带,我们放花花娘仨,回家的时候,绕道 从那里过。妈,你说吧,听到了什么,我有思想准备。”谢琳娜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
丽达说:“阿廖沙牺牲了,五月二号牺牲的。”
“消息可靠吗?”谢琳娜说,“我收听到莫斯科广播电台的消息和圣彼得堡那天声讨会的实况广播,好像说法不一致。”
丽达说:“阿廖沙的牺牲是确实的,伊利亚·斯捷潘非常痛苦,是他告诉我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