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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种种奇遇,金紫玉听着父亲的描述,仿佛进入神话中一般。
谢琳娜说:“一个时代结束了,两个共产帝国终于冷静下来,新时代开始得太艰难,苏联的日子很难过。大雨,我在想,父辈们的血流得值得吗?”
他说:“‘五帝三皇神圣事,骗了无涯过客’。”
“这是谁的话?”谢琳娜说没有读过那首词。
他说是毛泽东的《贺新郎》,在一九*年写的。谢琳娜说只有他才能写出那样的句子。
紫玉说:“爸,在撒姥姥骨灰的时候我也得参加。”
金大雨紧握着女儿的手说:“当然,没有你怎么可以,宝贝女儿。”
金大雨度过的三十五、六个小时仿佛经历了几十年的栉风沐雨。回到宾馆,妻子在侧,女儿相伴,仿佛把生命的航船泊进平静的港湾,一会儿就疲倦了。紫玉心系父亲,似乎要在这个短暂时间内弥补二十六、七年来失去的父爱,吵着要爸爸抱她;进房间后她就向妈妈说,晚上要让爸爸搂着她睡。谢琳娜嘴里说着好,好,把爸爸给她,心里笑女儿不懂事,这个时间是妈妈的,做闺女的来掺和什么!他入睡后,紫玉在床边磨蹭,想逗爸爸开心,谢琳娜递给她眼色,不要胡闹,让爸爸好好休息。
紫玉嬉笑着说:“我算体会到妈对爸的爱了,分给女儿一点也不可以吗?让女儿白挂念爸二十六、七年。”
“小声点,看你爸睡得多么香甜。”她轻轻地向紫玉招手,拉着她出门,轻轻地关上门,说上街买食品,等她爸醒来吃。
她让女儿猜,爸醒来后会干什么?
紫玉说边吃饭,边向她讲述要妈知道的故事,问她们的生活。
“不对。”她拉着女儿的手说:“他要开车回家。”
紫玉说宾馆是家,在车上也是家,不是说那些意义上的家吧?谢琳娜说回橡树大院的家。
“可是,”她扭头看看妈,“这里多么自由,到橡树大院,我还有一个——妈呢?”
谢琳娜说:“对,一定要叫妈,在中国的伦理中,称呼很重要。”
紫玉说:“好,我叫。可是,妈,我看出来,爸对你一点也没有变心,在这里爸可以尽情地表示对你的爱,我是女儿,不避讳我,可是有那个妈在旁边,你们没有心理障碍?爸急着回去受那个尴尬?”
谢琳娜说:“你爸要的完美你一时不理解,回到橡树大院才是那种完美。”
紫玉讽刺她妈说:“当然,我没有你们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不理解妈说的完美,我想那只是妈的深沉,是妈追求的完美;我爸有那个从小就拱在一个被窝的妈,能体谅到妈的深沉?”
谢琳娜笑而不答。她俩在街上买了十来种食品,卤肉、点心、塔瓦馕、烤羊腿。紫玉问:“妈,我看爸不像你说的那么能吃,买这么多食物做什么?”
妈妈说:“傻瓜,路上吃,你爸爸肯定要连夜往回赶。”
女儿说不许妈明示或暗示,让女儿看妈对爸的心理活动判断得是否准确。谢琳娜庄重而自信地笑笑。
她娘儿俩在街上磨蹭两个多小时,回到宾馆金大雨仍然未醒,她们冲了两杯咖啡,还没有品味完,金大雨醒来。紫玉仔细地观察父母的举动。只见妈妈依然饮着咖啡,爸爸首先看看手表,“哟,十二点多了。”他不好意思地对紫玉笑笑,又看看谢琳娜说:“这一觉睡三、四个小时,走吧。”
紫玉问:“去哪儿爸?”
他说:“回家呀,住这儿干什么!”
“耶!我的爸,最了解你的还是我妈,这爱情,才是最完美的。”
金大雨笑道:“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完美的女儿?”
说得紫玉脸上含几丝羞意,她向父亲说在街上和妈的分析。女儿为父亲冲一杯咖啡,谢琳娜取出食物,他说不是吃饭时间,谢琳娜说这几天他就没有规律的生活,紫玉说爸爸应当显示出当年吃饭的豪爽。
他笑道:“我的什么丑事你妈都讲,连那一尺宽的裤腿,让我在闺女面前没有面子。”
紫玉咯咯地笑道:“我还以为咱们河南的男孩爱穿裙子呢,爸,我有些饿,陪我吃一点。”
这是紫玉劝他吃饭的方法,他心里旋起一阵幸福的暖流。围着茶几,三人品味起各色伊犁小吃,说着幽默话,到凌晨一点半,下楼办好退房手续,由金大雨开车离开了伊犁。出伊宁市之后,紫玉坚持要驾驶车子,让父亲和妈妈在后排座上亲热,到岔路口时打断父母的亲热,让爸爸指点行车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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