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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队长,您婆妈了。&rdo;陆臻笑嘻嘻。&ldo;我他妈……&rdo;夏明朗亮爪子就想开扁,可是看着红通通的一双眼睛,小兔子似的可怜巴巴地瞧着自个儿,到底还是没下得了手,只能把这小子给揪起来指着鼻子训:&ldo;你这个样子就算是挂了,老子也不会给你报烈士!&rdo;陆臻叽哩咕噜翻了一下白眼。夏明朗抬脚踹过去:&ldo;回去到医院看看。&rdo;&ldo;是!&rdo;陆臻机灵地跳开。陆臻虽然答应得好,可到底还是拖了下去,倒不是他这人讳疾忌医,主要是他从小耳朵就不经事,一想到冷冰冰的医疗机械要往他耳朵眼里戳马上就头皮发炸,就这样一天拖一天地拖了下去。夏明朗回到基地之后把自己关屋里关了两天,回忆思考,第一次用心急切地在写总结报告,就连送上门来要卖身的都不要,只不过倒是扣下了没让走,一通的海侃,点滴回忆,细细分析。等他说爽了,陆臻掏掏如今唯一还好着的那只耳朵,眼看着飞快的一句话就这么过去了,陆臻眨了眨眼睛:&ldo;啊?&rdo;夏明朗危险地眯起眼。陆臻顿感危机四起,马上陪着笑要开溜,被夏明朗一把抓了过来,压低了嗓子贴在他耳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陆臻只觉得一阵温热的气息拂过,可是声音太轻,嗡嗡的,总是隔开了一层,一点没听清,只能苦了脸,默声不语。夏明朗磨了磨牙,揪着他的领子就往外走,陆臻一路别扭,好话说尽,到底还是被他拎到了基地医院。作为一个大队级的建制,麒麟基地的人数其实偏少,满打满算不过一个团的人,所以基地医院里人员也不多,主要都集中在骨科和运动伤害上,平时再给大家看个头疼脑热什么的,反正如果有大病,都得往军区跑。陆臻让夏明朗按着脖子押进门诊室,搜出军官证换了个人的病历卡,然后一路押上了耳鼻喉科。陆臻扒着楼梯扶拦不撒手,苦苦哀求:&ldo;队长,我自己去就行了,你都送我到这儿了,真的,我……&rdo;夏明朗冷笑一声,手指卡住陆臻的手腕一拧,陆臻惨叫了一声松开手,无可奈何地被提走,心中叫苦连天,只盼着等会儿别太丢人。五官科值班的是个40多岁长相文雅的阿姨,一抬眼看到夏明朗拎猫的架式,一下就笑弯了眼睛:&ldo;你们这些当兵的啊,真是……看个病像是要你命一样。&rdo;夏明朗把陆臻按到椅子上,冲着美女医师阳光一笑:&ldo;这小子耳鸣,帮忙给看看。&rdo;陆臻连忙分辨:&ldo;不耳鸣了,就是听不大清。&rdo;医生偏过头去想看,手指刚刚碰到陆臻耳廓上,他条件反射地就想往旁边让,医生愣了一下,微笑:&ldo;这位同志,你这样我怎么给你看病啊?&rdo;陆臻眨巴着眼,从耳朵尖上开始飚血。夏明朗随手拖了张凳子坐到陆臻旁边,双手环抱扳着陆臻的脖子就把人锁到了怀里,冷哼着:&ldo;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好好瞧病,还想哄我走。&rdo;陆臻紧张得一塌糊涂,因为脖子被锁死了不能动,只能用余光瞄,眼看着医生手里拿着小手电,头上戴了反光镜,一步步走过来,那感觉真像是上刑场似的。夏明朗感觉到陆臻全身僵硬,索性把他眼睛一并挡住,温声道:&ldo;放松点。&rdo;陆臻深吸了一口气,牢牢把眼睛闭上,心里默念:死就死吧!医生毕竟是专业的,发现病人的情绪有抵触,便放弃了用手,直接拿小摄子拨拉,钝头的摄子夹着耳朵有点疼,可毕竟要比手指好忍耐多了,陆臻听着夏明朗稳定的心跳声,身体慢慢放松。 半晌,医生检查完神色淡定:&ldo;嗯,是耳道里有异物,之前受过伤吧!&rdo;陆臻听到夏明朗在问:&ldo;没什么问题吧?&rdo;声音低低地流淌在耳边,陆臻又想起了他的那个似水流金的细质沙砾的比喻。&ldo;没事,拿出来就好了。&rdo;陆臻分神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在靠近他,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滴冰凉粘腻的液体已经流进了他耳道里,陆臻&ldo;啊&rdo;的一声叫出来,整个人都被劈开了。冷,腻,固执的,陆臻清晰地感觉到那滴液体漫过他耳中的每一点细纹,缓慢地往深处流,好像要流到脑子里,连汗毛弯曲的角度都清晰可感。轰然如锣鼓喧天的噪响,侵蚀他全部的神志,整个人像是通了电一样,疯狂的电流在体内乱窜直冲大脑,眼泪不可抑制地流出来,眼前模糊一片,金光乱闪,半边身体全是麻的,从身体内部窜出来的痒,连动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