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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水房洗尿布。尿布又引起久美子和母亲的激烈碰撞,久美子自然觉得都什么年代了,市贩的一次性的尿布既方便又卫生;而母亲则坚持还是老祖宗的土法子管用,最起码初级阶段要采用,而且市贩的尿不湿其实也不靠谱,甚至很多都是以次充好的假货,还不如破衣服裁剪的土尿布舒服。
“想好起什么名字了吗?”母亲又问。
“着什么急,还有段时间呢。”其实是我没有主意。
“那总得起个小名用来称呼吧。”
五分钟后,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名字。
“就叫美美吧。”
“美美?”久美子歪着脖子说。
“噢,久美子的美,不错,可以。”母亲爽快地答应了,并“美美”、“美美”叫个不停,睡醒的小美美被她逗得嘎嘎直乐。
不过美美真的给我带来了美事一桩桩,那就是红包一个个,收的我是眼花缭乱、手忙脚乱:这,这真是一笔好买卖啊,久美子,继续努力!
“啊!尿了,又尿了!”将美美抱在怀里的母亲感到臂弯传来一阵热流,美美又赐水了。
“妈!你别总把这么小的孩子老抱起来,用胳膊一夹,小孩子就老有尿意,我这是女儿,老尿成何体统哪,这将来还准备培养成环球小姐呢!”我有些不满,其实心里并没有那样的奢望。只要美美能够健健康康地成长,根本不必当什么环球小姐,我们那一片的社区小姐就行。
七十上 人父一声担负重 育女再引争不休
产后久美子与母亲起的第一场冲突是关于个人卫生问题的:久美子要洗澡。
“不行!这怎么能行呢!”母亲几乎是把一只脚已迈入浴室的久美子生生拖拽了出来,并且脸上伴以“你疯了吗!”的诧异表情。
“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久美子立即提出抗议,而且她也搞不懂为什么连洗澡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那也不能洗!坐月子你看谁家的媳妇敢洗澡?来,让妈妈给你擦擦。”
坐月子,这三个字是久美子产后最不想听到的三个字,听的最多的三个字,听起来就火大、抓狂的三个字,已然成为一个禁忌。坐月子的威力实在太大,这个动不得,那个碰不得,充满了祖先的智慧和近似清规戒律般的“魔咒”,凡是流淌着中华血液的产妇都得遵守,如果有谁胆敢轻视这一亘古不变的传统,必将受到毫不留情的惩罚和教育。
可是,权威也会有受到挑战或行不通的时候,比如久美子这个东瀛女子就不怎么把“坐月子”当回事,反而不解和带有某种厌恶般的嘲讽。比如说洗澡这件事,久美子认为没有什么值得讨论的价值——洗就好了!因为她的母亲从未传授过她有关产后的女人不能洗澡这样的生活知识,何况对于日本人,一天不洗澡就会浑身的不舒服,哪会有那样的禁忌。
“为什么坐月子的期间不准洗澡?再进一步说,为什么要有坐月子这个习惯呢?”久美子的汉语水平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已经可以较顺利地以这种递进的方式发问和诘问。
“为什么?老辈传下来的嘛,不这么做就肯定得出问题。”母亲答道。
“可是日本就没有这种习惯啊。”久美子因为当了妈妈,所以级别也略微升格,敢于还嘴了,勇于还嘴了。
“日本是日本,你这不是在中国嘛!”母亲反击。
“可是我是日本人呐。”久美子等的就是这个包袱抖出来的关口和时机,轻轻松松地将看似勇猛的母亲装进口袋。
“……”
母亲一时被问住了,气势也松懈下来。如果不是久美子突然这么一说,母亲早就忘了久美子的国籍问题,感觉和久美子同那好几亿的中国女人没有啥区别,生出来的孩子也都是黑头发、黑眼珠、黄皮肤,全部达标。
“入,入乡随俗嘛。”母亲只好把这屡试不爽的一招请出山,往常如果她和久美子之间起了什么争执,往往最终的平息办法就是“入乡随俗”这四个字,这个说法日语里也有。这四个字还有另外一种更加直白的说法:乖乖听话。
可是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久美子却发生了改变,她没有选择在沉默中死亡,而是悄无声息的爆发。她最终还是把澡洗了,而且每天都洗,洗得很欢快,很愉悦,以实际行动回击了母亲,后来这种行为被编成了一首脍炙人口的流行歌曲:洗搓搓。
另一个比较激烈的抗争是在饮食上,久美子依旧沿袭了她那谨小慎微的食量,吃的几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不屑母亲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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