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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的便高声问:“报博士,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给洒家解说解说……”那读书的应了一声,便开始细细解说。
吕惠卿和陈元凤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新行当。想到自己离开京师不到三年,今日回来,竟然有诸般事物都不知道了,吕惠卿心里的滋味,真是说不清道不明。陈元凤叫过酒博士,问道:“什么是报博士?”
酒博士脸上的笑容挤成一团,轻声答道:“那个读报的,就是报博士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陈元凤骂道。
酒博士本意是想要些好处,不过他也知道这两个官人来头大,倒也不敢轻慢了,见陈元凤生气,连忙正经答道:“客倌想是外地来的,报博士就是专门给客人读报纸的人,各家酒楼都有,一般都是酒楼出钱请的,客人都喜欢这个,哪家酒楼没有这个,生意就不好。他们就在酒楼里、茶馆里给客人读当天的报纸,客人不明白的,他就要详加解说,客人走的时候,也会赏几个钱给他。这些人收入比说书的还高呢。”说到这里,酒博士已是满脸的羡慕,显然这些读报人的收入比他要高。
“报纸?”吕惠卿在旁边听明白了,笑道:“是桑充国的《汴京新闻》吧?你们这样做,不是没有人买他的报纸了吗?”
酒博士笑道:“哪里会,读书人,官老爷,只有钱的,都是自己买。听说每天能卖五六万张,上次军器监案,印了十万张,桑家印书坊有时都印不过来,有时候还要请别的印书坊帮忙,晚上那一块灯火通明的加班赶,我们这酒楼里,不过是些不认字的,或者没空读书的,听着玩玩。连相国寺说书的张十三,都是上午读报,下午说书。”他说的张十三,吕惠卿倒也知道,说一部隋唐出名,在东京颇有点名气。
吕惠卿点了点头,朝书僮使了个眼色,那书僮便拿出一把铜钱塞给酒博士,吕惠卿笑道:“麻烦你去帮我买几张近几日的报纸,多出来的算是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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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惠卿自从皇帝接见之后,当日就被授予天章阁侍讲、同判司农寺,兼知军器监事,新党核心第二号人物的地位立即就被确立起来了。当天皇帝留下他赐宴,询问他对朝廷政事的看法,了解地方民情,一直到天色作晚,才放他出宫。如此恩宠,当世罕有。第二日拜会王安石等诸宰相之后,吕惠卿就正式走马上任了,皇帝认为石越应当主要在中书省学习公务,同时解了他权知兵器研究院事的差使,改由吕惠卿推荐的陈元凤权知兵器研究院,这样,吕惠卿在形式上便把军器监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因为兵器研究院无疑是军器监的重点部门,而那里又是石越白水潭系的老巢,最初几日,吕惠卿只要有空就会亲自去兵器研究院视察,帮助陈元凤了解各个部门研究的课题以及意义,一方面试图尽快淡化石越的影响,一方面也希望能够搞出一点成绩来。
“履善,”吕惠卿温和的嘱咐陈元凤,“刚才读过石越和沈括定下兵器研究院管理规则与奖惩条例,你有什么看法?”
陈元凤一怔,答道:“老师,学生以为不过如此。”
“嗯?”吕惠卿脸色一沉,“履善,听说你和石越等人不和,是吧?”
陈元凤脸上一红,却也不敢否认,“是的,我就是看不惯这些人。”
“履善,你和石越之间的恩怨我不管,但是做大事的人,要明白事理,懂得对方与自己的优劣,这样才会有成功的希望。”吕惠卿不紧不慢的说道,他比陈元凤长十多岁,自然可以用老师的态度对他,“我看石越此人,计虑深远,处事谨慎,你若想有一天能压倒他,就要承认他的优点,做出点成绩来,让皇上承认你的能力。当今皇上,勇于有为,没有政绩,是不能打动圣心的。”
陈元凤低着头道:“老师教诲得是,学生记住了。”
吕惠卿点点头,继续说道:“你看这石越在兵器研究院制订的种种条例,都是相当的精细,可以说面面俱到,他有沈括等人帮忙,自己在虞部和胄案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加上才华出众,所以才能制定出这些细则来,我们奉圣命来接掌此处,凡是好的,都要因袭,所以石氏成规,就不要轻易改动,否则闹出笑话,反会被人看轻,让御史知道,必有话说。”
陈元凤佩服的点了点头。只听吕惠卿继续说道:“兵器研究院的人,都是白水潭出身,对石越必有好感,若要得到他们的支持,你平时不可以对白水潭学院表现轻慢之意,对桑充国与石越,也要有一份尊敬的样子,这样才不至于激起反感,象石越留下的计划,就要全力支持,这样是告诉大家你的胸襟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