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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说到做到；你们要是不放心；我先打发人把钱送过来使劲给我卖；卖好了；发了财；一块不过瘾；咱就两块。怎么样？&quot；

伙计们乐不可支。

这时；账房在门外柜台上算账；眼珠乱转；不动声色。寿亭看着他的后背；笑笑。

掌柜的送寿亭出来；路过账房身边的时候；寿亭顺手拉了他的衣襟一下。

寿亭在离布铺不远的电线杆底下蹲着抽烟；两眼乱看；等着账房。一辆洋车过来了；欠身问寿亭：&quot；先生；坐车吗？&quot；

寿亭笑笑：&quot；你看我这样像坐车的吗？&quot；

车夫怯生生地说：&quot；先生；我今天第一天拉；我哥说；只要看见褂上没补丁的；就得过去问问。&quot；

寿亭按着腿站起来；&quot；今天第一天干？&quot；

&quot；是；先生。&quot；

寿亭问：&quot；从这里拉到前海沿多少钱？&quot；

车夫想一下：&quot；二分；先生随便给；一分也行。&quot；

寿亭看着那小伙子的脸；那小伙子打量自己。

寿亭轻轻地叹口气：&quot；唉；万事开头难啊；兄弟。我当初还不如你呢。好；咱俩碰了面儿；就是前世的缘。我在这儿等人；不能坐你的车；拿着一毛钱吧。&quot；说着把一个小纸票递给车夫。

这事来得太突然；车夫吓得往后退。寿亭笑了：&quot；我既不是码头上的恶霸；也不是绑票的土匪；我是大华染厂的掌柜的。你的车有车租；一天挣不着钱；就得自己赔上。刚干；不会干。这干买卖什么时候都能赔；就是一开张不能赔。拿着；兄弟。&quot；

这时；寿亭看见账房朝这边走来；把钱塞到车夫的号衣口袋里；迎着账房走去。

车夫的手伸进口袋；拿出钱来；看着寿亭背影；表情木然；随后拉着那空车扭头走；边走边回头。

&quot；陈掌柜的；找我有事？&quot；账房回头望布铺。

寿亭也没看他；眼看着马路对面：&quot；使劲卖；每匹布里有你一尺的好处。年下到我那里去领钱。&quot；

账房抱拳胸前：&quot；陈掌柜的放心；这事我准办好。飞虎牌卖得好；咱就少进元亨那栈桥牌。陈掌柜的；我走了。&quot；

寿亭扔掉烟蒂；抬眼望向街尽头；嘴角是一丝轻蔑的笑意。

寿亭又进了另一家布铺。

他站在店堂正中：&quot；通报葛掌柜的；就说是大华染厂的陈寿亭来访。&quot；　。　想看书来

7。依计截客商

这是渤海大酒店的餐厅。傍晚；窗外的海正在涨潮；轰轰有声。家驹和二太太在那里等客人。他身着白西装；叼着象牙烟嘴；架着二郎腿；表情悠闲。二太太还是那套学生行头；只是妆化得浓了点；原来的小家薄相又透出*。家驹不愿看她；望向外面的海。

二太太给家驹倒茶；坐回去后说：&quot；六哥看上去土；可出手很大方；是干大事的人。&quot；

家驹不屑地说：&quot；你不是说六哥是个土老巴子吗？哼！&quot；

&quot；我是嫌他反对咱俩恋爱；所以才这样说的。他是有本事；可他不懂新式的男女感情。&quot；

家驹从烟嘴上推掉烟蒂：&quot；他不懂新式男女感表？哼；六哥谈恋爱的时候；你兴许还没上学呢！他和六嫂十五六岁就在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是书里才有的恋爱。你懂个屁！&quot；

二太太正想说自己是不懂屁；这里客人来了。家驹马上换上笑脸：&quot；任掌柜的好！&quot；

任掌柜的抱拳；家驹把手伸过去。任掌柜顿了顿；忙伸手握过来；&quot；卢生生好；好！&quot；

家驹转身介绍说：&quot；这是我二太太；也是我私人秘书………王桂珍。&quot；

王桂珍颔首淡笑；妖媚地把手伸向任掌柜；任掌柜表情慌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伸上来。。。

海浪涌上窗子；很快又退下。

那三人举起了红酒；不知祝福些什么。。。

明祖和贾小姐也走进餐厅。这时；贾小姐一眼看见了任掌柜；拉了明祖一下：&quot；看；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