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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而骄傲!”
“确实混帐,你说一个人因为没有钱用,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去盗去抢吗?”何一为气愤地说。
“当然不能。”我看着他,附和道。
何一为将衬衣的领扣解开,长长地叹一口气,一脸迷茫:“离开日本的前一天,我住在一个海边旅馆里。晚上,听着不断袭来的涛声,我怎么也睡不着,可以说得上是思绪万千。1390多年前,日本遣隋史携带的国书的第一句便是:‘日出处天子致书日没处天子,无恙否’,引得隋炀帝大怒:‘蕞尔小国,倭王岂敢与我平起平坐!’但是时过境迁呀,没想到才过多长时间,这蕞尔小国就欺负到我们的头上了。”
“日本人不是好东西,但我们自己也有问题。”我说。
“是这么回事。狮子向来只向病残的羚羊下口的。”何一为说。
沉默了一刻,我问:“到靖国神社去的中国人多吗?”话一出口我就感觉自己提的问题太愚蠢了。
“没有,没有,全他妈是日本人,一个个虔诚得不得了。”何一为并没在意我的问话,连连摆头,“中国人?除非是神经有问题,谁的感情都承受不了。”
我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喝了一口酒。这一刻我竟想起了我的爷爷。我想对何一为说,我的爷爷可是杀过日本人的,但一想到解放后爷爷被政府*的事情,我就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毕竟被政府当作坏人枪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鱼氽上来了。用碧绿的大瓷碗盛着,看着就*食欲。何一为尝过一只鱼氽后,一连说了三个鲜字,但就是不知这洁白如凝玉的圆子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我笑着告诉他,这鱼氽与刚才几个菜一样,同样是我们江夏县独有的,外面人叫它鱼丸子,但我们江夏人都叫它鱼氽。这鱼氽是用鱼做的,最好用青鱼和草鱼做,别的鱼虽然可以做,但由于鱼肉带血色,做出来的鱼氽的颜色会发黄,味道也相去甚远。即使是青鱼和草鱼,也仅限于鱼的腹部巴掌大小一块肉。做圆子的肉绒不是用刀剁出来的,而是小心地从鱼腹上一层层地刮下来,然后加上蛋青、盐,放在盆子里不停地搅拌。这搅拌不象和面粉团一样揉呀捏的,我们这儿叫“打”,并且得顺一个方向“打”,要么是顺时钟,要么是逆时钟。“打”好了,用手挤出一个个鸽蛋大小的鱼丸,然后放进开水锅里,这鱼丸若一下锅就浮在水面上,说明你做鱼氽的功夫到家了,否则还需继续努力。开水里煮好的鱼氽捞出后滤干水,待用鱼骨头熬的汤呈奶白色时再将鱼氽放进汤里,绝不能放味精,否则败了鱼的鲜味,然后加上几叶青菜和几颗葱花,一份地地道道的江夏鱼氽就可上桌了。
“你从天河机场下飞机后是从庙山那条路到我们江夏的吗?”我问何一为。
何一为想了一下,说:“我不知道庙山,但出武汉市后路两边有许多的湖。”
“对,这就是庙山那条路。你看见路边的许多餐馆都挂着正宗江夏鱼丸子的招牌了吗?前一阵子武汉市里的人疯了一样跑那儿去吃,但那儿的味道比现在的就差多了,这些鱼氽全是用鲢鱼做的,并且做得也草率。”我向何一为介绍。
“哈哈,这次为这个小男一雄到你们江夏,我可长了不少见识。”何一为一脸兴奋,又盛了一碗鱼氽。
这时,一瓶酒已见底了。
离开小桃园时,我和何一为都有点儿醉了。分手时,我们约好明天再见。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五
十点钟到家时,我没有想到父亲仍在家里等着我。他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晓红坐一旁边织毛衣边与他聊着一些家常事。虽然都住在县城里,但平日父亲是很少来我们家的,更多时候是我们一家三口在周末去父母家,陪两位老人聊聊天,或者下棋打麻将,父母亲为我们做吃做喝的虽然很劳累,但仍非常高兴。今天父亲在家里等了我两个多小时,肯定有什么事情。果不其然,还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父亲有一位唯一的堂姐,四十年代初为了躲避日本人远嫁到湖南临湘。改革开放以前,由于怕受家庭成份拖累,几乎没有任何联系,改革开放以后才有书信来往。记得是八七年的时候,父亲特意将这位姑姑接到江夏住了近一个月,只有这时,我们才对这位姑姑在湖南的生活有了些许的了解。这位姑姑嫁到湖南后,总共生了九个儿子,现在都已长大成人,并且有几位在当地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姑父在八四年去世后,姑姑就跟着最小的一个儿子生活。八七年姑姑来江夏时曾将这最小的儿子带来过,名字我记不得了,大家都称他老九,其实当时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