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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8日,拿破仑对他们进行了一次清算(另一个参与阴谋活动的人——缪拉现在在意大利)。
当塔列朗和富歇来到时,发现等待着他们的除了拿破仑本人以及迪洛克和梅内瓦尔之外,还有首相康巴塞雷斯、勒布伦和海军大臣德克里斯。拿破仑愤怒地指责富歇和塔列朗是“公开叛国”,并揭露了由邮政局长拉瓦莱特和欧仁·博阿尔内截获的他们图谋不轨的通信,包括塔列朗和缪拉的信件,以及拿破仑的母亲、财政大臣莫里昂以及其他人给他的报告——全都是揭露他们叛逆活动的。拿破仑的脸气得铁青。
事情起由是塔列朗的朋友、温文尔雅的原警察局长德奥特维里伯爵于去年10月在自己位于巴涅的乡村别墅里首先秘密地将塔列朗和富歇纠合在一起。后来,他们又在絮伦的沃德蒙公爵夫人(塔列朗的亲密朋友)家接触。到此为止,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到了12月初,之前从来没有邀请富歇到自己在巴黎的公馆去过的塔列朗对富歇发出邀请,塔列朗在自己的公馆微笑地接待了富歇,两个人挽手缓缓而行。人人都产生了这样的疑问:他们如此表现的目的何在?
整个巴黎都在纷纷议论他们两人的狼狈为奸,“过去在观点和利益上都如此水火不容,因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走到了一起”。12月 4日,同样有着不可告人目的的梅特涅从巴黎向维也纳这样报告道:
我非常怀疑,此时他们密切配合只是为了达到一个共同的目标。他们的确抓住了一个成功的时机,因为疲惫不堪的国民在长期过度的要求之后,有着一种热切的渴望,他们害怕对他们的进一步要求会毁灭他们的生活和一切,而这一切要求不外是为了满足他们主人的个人野心而已。
第二十九章 另一场多瑙河战役(2)
一个月后,奥地利大使确认了“塔列朗和他的朋友富歇始终形影不离,决心要抓住时机,如果时机到来的话;显然他们缺乏自己创造这样时机的勇气”。
狡猾的梅特涅看对了:他们实际上是在向拿破仑示威,表示他们完全有能力推翻拿破仑。他们企图与缪拉联系,至少有一封这样的公文被拿破仑的手下截获。如果他们真的要下手,趁拿破仑不在国内是最好的时机;可是他们只是在公众面前炫耀他们的联合。
所有这一切拿破仑是在报告中得知的。“你是一个窃贼、懦夫、叛徒!”皇帝几乎是冲着塔列朗咆哮:
你不信上帝,你一生都不能尽自己的责任。你欺骗和背叛了所有的人。你无法无天,只要有利可图,你连自己的生身父亲都会出卖。我对你仁至义尽,可你却死心与我为敌。在过去的10个月里你一直背叛我,因为你认为我在西班牙的事业进展不利,而你可以到处炫耀你是一直反对我进攻这个王国的……那么,依你的计划应该如何?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说来让我们听听!
拿破仑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捏紧拳头,紧瞪着毫不惧怕的外交大臣,不等他辩白就继续道:“我可以像打碎一只玻璃杯子一样将你打碎!我有足够的权力这样做。但是,我太轻视你了,你不值得我如此。我何不将你在旋转木马门当众吊死?迟早会有这一天的。你只是个穿着气派的小丑。”看到塔列朗对此仍然不动声色,拿破仑叫道:“你没有告诉我卡罗斯公爵(他在瓦朗塞的囚犯)是你妻子的情人?”塔列朗无动于衷的假面具终于掉了,但仍然冷静地答复道:“请安静,陛下,我不认为这种事情可能给陛下您或我的脸面增添光彩。”这句话使拿破仑感到了难堪。拿破仑的秘书梅内瓦尔说,“这一激烈的场面”持续着;塔列朗始终保持冷静;拿破仑完全忘记了自己作为皇帝的尊严,几乎丧失理智,威胁着要动手打塔列朗。接着拿破仑又将富歇大骂了一顿,后来自己感到这样下去毫无作用,警告了一句:“别忘了一旦发生了打算推翻我的图谋事件,不管你们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你们都将是首先受到惩罚的。”说罢便转身离去了。10分钟后,当乘坐的马车经过旋转木马门时,塔列朗说道:“多么可悲啊,如此伟大的人物却如此没有教养!”
次日,在宫廷里召开大臣和议员的每周例会时,塔列朗在拿破仑面前仍然没有任何退让之意;拿破仑和每个到会的人打招呼,惟独不去理会塔列朗。几周后,拿破仑解除了塔列朗宫廷内侍的职务(由孟德斯鸠取而代之)并责令他不准再在宫中露面。奇怪的是,富歇仍然留在了政府内,但他的日子也不长了;他曾被拿破仑革过一次职,同样可以再被他革一次职。至于长期与拿破仑不和的缪拉,由于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参与谋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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