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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木盆中跳起却又立马摔倒在一旁,那条鳝鱼倒兀自在盆中游得欢畅。
他用手按了按小肚子,在最深处应该还有最後一条,丝毫没有动静怕是已经憋死了。既然如此,那只好这几日多吃些干实的,把它从内里顶出来了。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端起木盆将里面的物事一股脑儿地统统倒入水沟里。鳝鱼飞落下去,一扭腰消失不见踪影了。
陈九放下木盆,光著身子悄悄溜进主屋把门掩上,摸索到一边的柜子打开翻找衣物。不料後脑勺猛遭一击,伏趴在地失去了知觉。。。
“。。。小九子,喂,醒醒~”
陈九迷蒙之间,依稀感到有人在轻轻拍打他的脸颊,耳边有一个低沈悦耳的声响不断地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他努力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假义武关切的神情,“你可算醒了~怎麽回来也不打个招呼?我还以为是别人呢。。。你怎麽搞成这个样子啊。。。”
陈九的脸立刻红地要滴出血来一般,在光线不好的角落里也不算明显。他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最後摆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背过去试著抬起手去拿柜子里的衣服,却被另一只手给拿走了。
“你就这麽光秃秃的回来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假义武一手托著衣物,一手拄著一根断桌腿,言语中的热度明显地降低了,看向他的眼神也更多地带著探究的意味。陈九下意识地遮掩住自己的私处和几处明显的伤口,僵笑著轻声道:“公。。。公子,小的回来的路上遇到一匹野狼,衣物都被撕碎了,还受了点伤。所幸求来的灵药都安好,小的都放在後面柴房里,本想穿好衣物再去取来给公子您的。。。”说著说著,不由得低下了脑袋,这番说辞,怕是他自己也不会信吧。。。
假义武这两天里,左等右等都不见他回来,还以为这小子得知服的不是毒药,便带著干粮银子滑脚跑了。好不容易见人回来,别说是两手空空,浑身上下什麽东西都没有。这一肚子的野火正要发作,却看见陈九的两只脚上布满了碎石蔓草划破的细小血口,上面还嵌满了黑灰色的尘粒,心里像是被戳了个洞,火气全从这个洞里漏走了。
他努了努嘴,也不再问什麽,将衣物扔给陈九,自己拄著桌腿一跳一跳地回榻上躺著去了。就听见外面响了一会儿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然後是“吱呀”的开门声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里有股自己也说不清的烦躁。。。他狠狠甩了甩头,现在可不是为这种小事分神的时候。
“公子,公子?”
“嗯?哦~你来了~”假义武被陈九一叫唤,魂灵才从九霄云外飞了回来,显得有些慌乱。陈九将两只瓷瓶放上矮几,说道:“黑瓶里装的是断续膏,白瓶里的是九转回命丹。公子,您的伤。。。”末了欲言又止,眨巴著眼睛偷偷瞥了那人两眼,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疑惑。
听到“九转回命”几个字,假义武的右眉向上挑了一挑,再听到後面不禁尴尬地咳了两声,道:“昨日午後不知为何,天剑门的人竟然全数从村子撤走了。我得了空运功疗了下伤,反倒不似前几日那麽不济了。。。”
陈九闻言嗫嚅著抖动著双唇,双眼茫然地看向别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良久,才轻声说道:“没。。。没事就好。。。呵呵,我还担心来不及了呢~”假义武听了他这声根本没有笑意的笑声,更觉心烦气躁,也不知接什麽话好,抓了抓被褥抱著,闷闷地躺著。
这时,陈九的肚子咕噜一响,才打破了屋子里沈重的气氛。假义武拎起身边一个包袱丢了过去,说:“我这几天净躺著,也没什麽胃口吃,你拿去吃吧。”陈九一把接过,点了点头,说:“公子,您也赶紧敷药吧~有什麽要小的做的尽管吩咐。”说完迫不及待地掏出里面的干粮啃咬起来,吃得太急不小心噎住了,两手直抓著脖子胸口,一张小脸憋地通红。
“哈哈哈哈。。。急什麽,我又不会和你抢~”假义武见了不禁莞尔,坐起身拉过陈九对著他的背心不轻不重地一拍,一口干粮就脱口而出,总算缓过气来了。“外面不是有水壶麽,出去慢慢吃吧~”一双妙目看著陈九,犹带吟吟笑意。
陈九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脑勺,轻声道:“这两天都没怎麽好好吃饭,让公子见笑了。。。”言罢转身向外屋走去。假义武听了全身一震,表情说不出的凝重复杂。陈九端起水壶直接就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然後继续往嘴里扒干粮,就听得屋里传出一句话来,不甚响亮、却沈著坚定:“我姓莫,莫昕觞,这个名字,你要牢牢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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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乍听见那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