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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瞧这一整天华臻并没有直接拒绝自己好意的样子,竟然也让严昀心里暗暗的有些不断膨胀的期盼。
但是如果他知道有些期盼本来就是用来被狠狠打碎的,他也许并不会预料到自己也会有那样的一刻。
“你不要误会了。”只是下一瞬,华臻的语气似乎是完全失去了和严昀虚与委蛇的耐心,声音中隐约让严昀有种不安的预感。
但他还是脸上挂着浅笑:“我误会什么了?”似乎并没有听出对方陡然变冷的声音。
华臻却只是唇角掀起一抹讥讽的角度,手上轻轻一推,便以压迫的一招将严昀一把按到了桌子上。只见杯盏尽数被他扫到地上,冰冷的金属面具那微微拱起的边缘几乎快要危险的贴上了严昀不断冒着寒气的鼻尖。直到现在他浑身上下依然由于药粉的缘故寒冷至极,可是现在,他却感觉自己的心脏又恢复了体温正常时的快速搏动。因此即使后背隔着衣服被石桌硌的有些生疼,严昀却仅仅是在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不解而已。
“呵。”华臻眼中多了一丝嘲讽。眼前这人看起来并不笨,但现在这幅一脸无辜的样子,莫不是在与他装傻?
华臻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人只是单纯的想要报恩,那样即使身体有重病还依然透彻的眼神,只令他觉得,那目光太过清醒,也太过的直白不讳。
“你可知我为何会捡了你?”华臻将一只手“咚!”的一声撑在严昀的脸旁,似乎不需要严昀开口一般,接着又自己回答道:“不过是因为天色太暗,乍一看,一晃眼看成了他人罢了。”
这句话一出,便有如针扎般戳进了严昀的心口处。
但华臻又嫌不够过瘾似的,又继续给出了会心一击:“你猜……我会不会突然杀了你?今天,由于是……,……的生辰,我也并不打算大开杀戒,但是过了今晚,也就并没有这些顾忌了。”那盯着严昀的眼神,似是已经把他当做死人一般,肆无忌惮地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严昀只是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脸上有些灰白的惨笑了一下,轻轻闭上了眼睛。
只片刻,便又睁开眼睛恢复了之前的表情,眼中有着一丝脆弱的犹豫,好似很受折磨的想通什么似的艰难的从他的桎梏中直起身来,只是嗓子里好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突然有些哑:“……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我身体一好,便就会告辞离开,不再给恩人添麻烦。虽然昀深知这病有些棘手,但是也不好一直叨扰。”严昀顿了顿,深深看了华臻一眼,“希望不久之后,还能再次再与恩人你相见。”
华臻却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站起身离去,不置可否。正如两人第一次短暂的会面一般。
严昀却深知,他们不会分离太久的,华臻那层坚硬无比的外壳,他严昀,会亲手一点点打破。既然华臻现在由于风璟然生辰的原因,不小心在两人相识最开始的一天向自己展露了温和柔软的一面,让自己一览无余他那种种毫无防备的模样,他们便已经不可能回去陌生人的状态了。
就算是因为风璟然那个挨千刀的小兔崽子的关系华臻才这么温柔,他今天也可以吞下这口恶气,把心中的剧痛忍住,不去仔细想华臻话语里的意味。
毕竟,他早就知道了。
从一开始,华臻对于风璟然的感情,严昀便一直都清楚的知道。因为知道,所以听着那些话从华臻的嘴里说出来,才感受到格外的残忍。
但,那又如何?
严昀看着华臻离开的背影,淡然寡情的脸上突然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容,眼神中却没有了方才的那些慌乱困惑和羸弱犹豫。双眼好似深不见底的一泓湖水,藏着惊心动魄的魅力。
我不会让你的心再次去到那个小兔崽子身边的。我不会的,死也不会。
第7章
三天后。
今天是这个镇上少见的阴天,窗外带着南方特有的湿润闷沉的空气,厚重的云层遮天蔽日不见一点阳光,只有那如初春温度一般仍然料峭的微风吹拂着庭院前的素雅门帘,在宁静惬意的午后发出“簌簌”的声响。
华臻的心思却丝毫没有被那些声响吸引过去,正相反的,他的心情正有着向屋外阴云密布的灰色天空靠拢的趋势。
他冷冷的看着眼前男人。自从上回独酌的夜里对他冷嘲热讽过之后,今天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那人仅仅经过了三天的调养,便和林恩说自己已经无大恙了。华臻看着他现在衣着一新,倒是的确脸色也不像温泉里看见他时那么惨白了,反而像是数日前刚醒来一般,淡然俊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