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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把他作睿帝看了,二人之间也没有那些俗礼。
“你”齐凤臾此间有种对牛弹琴之感,但又恼不起来,就吐了那么一个字,便又说不下去了,连平素最常呵斥出的“放肆”也没有讲出口。但玉寒的话又传了过来,这次却不是平素的玩笑之语,半分的不正经都没有,“凤臾,我正有事要跟你说。”
齐凤臾对上玉寒的眼睛,一如第一次见时那般闪亮,可此刻却染上十分的慎重,如水的眼波就这么淬成了刀子,冷冷的,有些渗人。
“最近朝中可有人提及契丹人的事?”她问得很是仔细,面上也没有什么变化,半分想法都看不出来,就只是在问一个问题,但齐凤臾听在耳里却觉得很是沉重,压在心口,教人喘不过气来,于是只径直摇了摇头,算作回答。
“那暗卫可有传出什么消息是跟契丹人有关的?”这一次,玉寒的话里有了一丝的急切。齐凤臾听得在意,也觉出不对劲来,“暗卫那边儿确实是没有消息的,难道你有些个什么发现?”
玉寒摇了摇头,她吃不准,只有待看透了才能说。齐凤臾看她眉头微蹙的模样,有些心疼,便怨恨起自己来:做什么要她来蹚这趟浑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仰头看看天上。
十月尾巴的天,高得教看的人心生出一份难以企及的念想,连目光都是如此的,看不到哪里才是它的尽头。朝中局势自谢御庭晋升后愈加晦暗不明,虽说是他刻意而为,可如今他却不如从前那般笃定了:景荣侯似乎远比他想象中的更为深藏不露。
而玉寒看着身旁负手而立的男子,似乎除了初次的惊鸿一瞥,他们都是在龙眠殿里斗来斗去,今日总算是得见天日了。但想到此处便油然而生出一份怅然:得见天日吗?那暖儿该如何是好?
耸了耸肩,玉寒将那莫名的愁绪抛到脑后,也如齐凤臾一般看向那云淡淡、风悠悠的天幕,可巧,她方才仰头,几丈之外便有一只艳丽的凤尾蝶飞过。都已近冬季,这样的活物少见得厉害,玉寒骨子里依旧是个小女子,立刻就扯上齐凤臾的袖子,也不管其他的,就那么叫了起来:“凤臾!快看快看!有只蝶飞过来了!”
她那般欣喜若狂的神态齐凤臾是从未见过的,精致的眉目间扬着满满的欢喜,雀跃到了极致,连眼角都闪着金光,映着秋日的艳阳,有些晃花人眼的明丽。心里不知怎的,原有的那些繁琐扰人的心思一概都烟消云散了,唯剩眼前这人的容色,填得极满,仿若要溢出来一般。
于是想也没有想,足尖轻点,纵身飞去,一伸手便将那蝶儿握在掌中,回身落定,齐凤臾将那活物呈到玉寒眼前,“喏,给你,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好似在掩饰着什么,玉寒一接过那蝶儿,他又转过头去了。
玉寒看着他那模样有些好笑,明明就是在讨好自己,却偏生摆着一副臭脸,便想气他一气,“你也太不懂风雅了,这等的活物,自是飞在园子里才有些生气,这么把它抓过来也太没有意趣了!”
齐凤臾本身就恼着自己,想他也不小了,都二十有三了,怎么刚才偏生就那么像个毛头小子呢?听得玉寒的话,心头更是一股子难堪,可又耐不住,转身夺了那蝶儿就将它放走了,还硬是板着脸道:“就你懂意趣!”
这话听起来颇有意思,倒像是小童在闹别扭,玉寒便再也忍不住了,笑道:“逗你玩的!我家的美人儿怎么如此小心眼儿啊?”
齐凤臾得了这句话心头又是恼又是欢喜,恼的是自己莫名之举,欢喜的是玉寒那“我家的”三个字。他从前怎就不觉得这话听着如此顺耳呢?想是习惯了,也就成了自然。
见他依旧不转身,玉寒踱到他跟前,陪着笑脸道:“不要生气啦,美人儿生气会老哦,这话玉寒从前就说过了啊!”
要说这天下间有谁敢这么对睿帝说话呢?除了眼前这笑得灿若春花的人也就不作二人想了。齐凤臾听得她的调笑之语,将脸扭到另一边,冷冷道:“你也太放肆了!”可那饱满的唇角噙着的那点笑意是骗不了人的。
玉寒咯咯地笑出了声,“你就装吧!这么大年纪了,还作什么害臊的姿态!”说着,拳头便砸到了他的胸前,咚的一声,齐凤臾的心便跟着动了,然,面上依旧是冷的,“你也别仗着朕对你不拘束就胡来,整日的不把朕放在眼里!”
“哎呦!凤臾啊,玉寒满心满意都是你了,你这么说可就太伤玉寒的心了。”一边作势捂着心口,那样子倒是将伤心演了个十成十。
齐凤臾本不是那个意思,玉寒这一搅和反而令他有些无言以对,正憋闷着,玉寒定定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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